韓鴻德年紀大,腿腳不便,一直住在一樓的臥室。

韓鴻德拄著柺杖,老態龍鍾,步履蹣跚走來,他一臉威嚴得問:“什麼情況?回家不和人打招呼,卻把我和你二哥折騰出來。”

韓毓上前搭把手,將韓鴻德扶至沙發上坐好,她看一眼另一邊已然落座的韓旌和韓濟,問韓鴻德:“爸,別的我不問,我就問一句,馮陽的事,您知道嗎?”

韓鴻德本就皺縮的面板,因為緊皺的眉眼更顯蒼老,他顯然有點錯愕,“馮陽?馮陽怎麼了?”

韓毓指著韓旌說:“你問二哥。還有韓濟。”

韓鴻德視線望向韓旌,“老二,到底怎麼回事?”

韓旌眉頭緊鎖,沒回答韓鴻德,反看向韓毓,“小妹,你別胡攪蠻纏了,馮陽自己做了什麼,他自己是清楚。”

韓毓怒火中燒:“他做了什麼我知道!他的錯,就算按法律,一板一眼處理,也罪不至死吧?你們倆卻想逼死他,你還是我哥哥嗎?尤其是你,韓濟!馮陽怎麼說也是你姑父,你竟然連我這個姑姑的情面都不顧了。”

在場其餘人大部分還不知發生了什麼,都是一臉懵。

韓濟蹙眉,極沒有耐心,他說:“我就是為了姑姑和又晴一家才將所有利害講給他聽,我沒有逼他,跳樓是他自己決定的。這件事,我不想解釋,如果姑姑您覺得我做的是錯的,您儘管這樣認為吧。”

他直接起身離開。

韓毓一時愣住,“你站住。”

她開口叫了韓濟,然而韓濟並未聽她的話。

眾人只能看著韓濟上樓。

韓鴻德也是一肚子氣,顯然韓濟這樣沒禮貌的表現,觸怒了他。

“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目光轉向韓旌。

韓旌坐正身子,見事情沒辦法隱瞞,只能和盤托出。

馮朝的事,韓家上下心知肚明,有二心,還來帝都拜過其他山頭,也就是他人在東江,這才沒追究。

沒追究不代表沒手段。

韓家這邊也不給馮朝提拔,準備將他按死在東江,不給他往上走的機會。

馮朝自己貪心不足蛇吞象,還想聯合帝都這邊新拜的山頭作妖。

正好韓濟一直缺個從高校跳出來的機會,馮朝便撞在了槍口上。

新賬舊賬一起算,播出蘿蔔帶出泥,連帶著馮陽也被牽扯進來。

馮陽自己也不是絕對乾淨的人,事查出來,事情可大可小。

韓濟要是不按嚴了走,莫不成要弄個徇私枉法的罪名給自己?

他頂頭可是兩個內鬥的上司呢。

工作單位的情況本就複雜,這事要處理不好,原本的開門紅就變成下馬威了。

誰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