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韓濟和韓池是雙胞胎,長了一模一樣的臉,性子確實一個南一個北。

韓濟以前溫柔,對兄弟好到沒話說,現在卻被韓家同化。

韓池以前凌厲,喜歡爭強好勝,現在卻成了兄弟中,他唯一能說真話的人。

歲月讓溫柔的韓濟變得鋒利,也磨光了韓池的鋒芒畢露。

“給你二嫂打電話了嗎?”韓池又問。

“沒有。一會兒我想先給四哥打個電話。”

“你給潤和打電話沒用,他現在一無所有,比我還不可能觸及韓家的內幕訊息,”韓池點撥道:“你給你二嫂打電話,說不定還能問出你二哥的下落呢。”

韓沉陷入沉思,“謝謝你,三哥。”

韓池想了想,又說:“不過也不一定。有可能——你二哥現在就和馮朝在一起,你二嫂估計更不知道了。”

“我先問問。”

“嗯,你問吧,”韓池將欲掛電話,又想到什麼,“對了,這次韓家那邊出手,你在東江一點風聲沒聽到?”

“是。就連馮朝落馬都是我猜出來的,”韓沉說:“太突然了,匪夷所思。而且還有很關鍵的一點,我二哥來東江原本是因為知道我和周沫戀愛,想來勸我倆分手,他原本應該在當天下午坐飛機飛回帝都的。結果卻在東江逗留至今,感覺像是家裡那邊臨時預謀的。不知道是從哪兒感受到壓力還是……”

“沒有壓力,也不可能有壓力,”韓池斬釘截鐵,“第十八巡視組從滬市無功而返,就不可能再有人懷疑韓家,不然也太不給韓家情面。”

“你有什麼猜測?”

“臨時起意,”韓池說:“估計誰給了什麼點子,或者馮朝做了什麼,踩到韓家誰的雷點上。”

“我一直以為是因為巡視組去找你的事,”韓沉問:“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其他。”

“有可能,不過可能性不大,”韓池說:“馮朝在東江,我在滬市,他就算想拿我開刀,離得未免遠了些。而且……他知道我在滬市也不是孤身一人。”

韓沉當然懂韓池的意思。

韓池背靠晏家,想動韓池,怎麼也得問問滬市晏家的意思。

“那和馮朝多次跑去帝都另拜山頭有關?”韓沉問。

“你都說多次了,又不是頭次被韓家發現,”韓池說:“肯定有什麼‘緊迫’的原因,才讓韓家臨時起意,對馮朝除之而後快。你想,馮朝現在人在東江,要說他能威脅到韓家?似乎也不至於。但為什麼韓家要動手呢?”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點。”

“要我說,這些事你最好不要參與,以後就是見了你二哥,這事也不要多問。”

“姑姑呢?也不管她了?”

韓池無奈嘆息,“這點也很出乎我的預料。沒想到他們出手真狠,連給馮陽都沒給機會,看樣子就是想做絕了,連馮陽一起拉下馬。”

韓沉:“姑父這幾年在崗位上,也算兢兢業業,雞蛋裡挑骨頭,肯定能挑出毛病來,但要想摘乾淨,和馮朝做個切割,也不是不可能。”

韓家這次,顯然連韓毓的情面都沒看,更沒給馮陽和馮朝做切割的機會。

韓池突然笑了,且是沒有溫度的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