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沒有。”

小孫:“齊主任這會兒還不知道在哪兒呢,也不知道段峰什麼情況,可千萬別出人命,不然到時候,指不定出什麼輿情呢。”

周沫:“白天時候,齊潭也沒來電話?”

小孫:“沒有。估計是因為段峰是他朋友吧,比較操心,可能一直在醫院那邊。”

周沫點點頭:“你忙吧,我去睡了。”

小孫:“去吧,我守著。”

打了招呼後,周沫去了值班室。

在這邊待久了,周沫發現自己連“潔癖”似乎都治好了。

看見這種公共用的床鋪,也沒那麼多難受和矯情,倒頭就能睡。

值班室。

有人輕手輕腳推開門。

睡得正香甜的周沫一點意識都沒有,更沒感覺到有人站在他身邊呆呆立了許久。

房間沒開燈,只有一抹清冷的月光從灰色窗簾的縫隙中透進來,明亮的月光像一柄利刃,將床上的周沫以及床邊站著的齊潭“劈”成兩半。

齊潭不想就此暴露在月光下,他往旁邊挪一步,剛好不遠處有把椅子,他轉身坐過去。

正襟危坐後,他目不轉睛盯著床上躺著的人。

此刻的他,心中既混亂,又寧靜。

混亂的是好友段峰還未脫離危險,前塵往事不堪回首,往後的仕途前路未知……

寧靜的是——此刻看到周沫後心都被滌盪了。

齊潭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或者說,從排程站看到周沫脫下兜帽的那一瞬,有什麼希望的種子就在生根發芽。

當初果決離開,並不是因為不再喜歡,只是對他來說,理想抱負更重要。

對於一個成熟理智的男人來說,孰輕孰重不言而喻。

周沫刪了他所有聯絡方式,他也覺得正好可以就此作罷。

斷得一乾二淨,總比拖拖拉拉要好。

雖然周沫這人挺“壞”的,一點不怕影響他,說分手一點不拖拉,哪怕他沒兩個月就要考試。

就在他找回了以前和周沫相處時,一模一樣的感覺,周沫的誠實也給了他致命一擊。

她結婚了,說的那樣坦蕩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