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知最後一句話,特意強調了,現在是緊急狀態,時間緊任務重,具體做什麼全部聽衛生部門的人員安排,希望他們這些由健康管理學院出去的學生,能在志願服務期間,彰顯出東大學子應該有的精神風貌。

“緊急狀態”、“時間緊任務重”幾個關鍵詞,已經彰顯了這次志願服務的緊迫性。

每天能回家睡足了覺來,那叫時間緊任務重?

女生甲抱怨道:“學院都沒提醒我們不能回家啊?”

周沫只想翻個白眼,“你們是不是對緊急狀態下的志願服務有什麼誤解?”

一個個態度散漫,真以為參加志願服務和逛大街一樣呢?

“那怎麼辦啊?”女生乙說:“我都沒帶洗漱用品和換洗衣物。”

“我也沒帶……”女生丙說。

“姐妹們,你們覺得,現在這情況,還允許我們洗漱嗎?”周沫真懷疑,她們是在排程站被那群男生保護的太好了,什麼重活累活都沒幹,真以為志願服務就是來充數的。

“不行,我要回家,我不能不洗臉,”女生甲說。

“我也是,晚上不洗澡,怎麼睡覺?”女生乙說。

“你們走我也走,”女生丙說。

周沫無奈搖頭。

一旁趴著休息的張叔聽到幾人談話,他伏起身,揉揉眼睛又伸個懶腰,“都走吧都走吧,現在的學生,根本指望不上。”

他起身活動腰身,“九八洪水時候的大學生,別說坐辦公室打電話,不少人成群結隊,扛著麻袋拿著鐵鍬,自發上一線抗洪的都比比皆是。那都不是學校組織的,完全是自發,那時候的學生也沒見誰說晚上不洗臉睡不著的,困了找個草窩子都能美美睡一覺。現在讓熬夜打個電話,還斤斤計較上了。”

“通知都沒說過夜,我們怎麼知道?”女生甲不服。

“通知還沒說管飯呢,也沒看你們準備自帶飯菜啊,”周沫回懟。

“你……”女生甲:“我們來當志願者,基本的食宿保障得有吧?這裡什麼都沒有!”

“誰說沒有?”張叔從角落裡抽出一張行軍床,“拉開就能睡,飯還有人管著。屋裡待著,也不用風吹日曬。還不夠?要不你去一線抗洪試試?”

“幹個活兒,怎麼要求這麼高?以為是出差麼?還講待遇?”小孫也聽不下去。

三個女生哪裡想到,所謂的志願者,真就是完完全全的志願者,和那種去敬老院搞慰問活動的志願者不是一種志願者。

老張經驗豐富,他說:“這是突發事件,通知下的緊,沒說清楚,沒說明白很正常。別說你們學院的老師,就是我們,沒接到正式通知之前,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一切聽防汛指揮部那邊的安排。你們這麼大孩子了,既然要來,多少也動動腦子,多想一步。不過有一點你們放心,在這兒,你們肯定是餓不著的,也能有地兒睡覺,但是條件就這個條件。”

“人已經來了,能將就就將就,不能將就,你們自己和學院還有這邊領導反映,不會不讓你們走,”周沫索性勸退,反正這三人覺悟也不高,就算一起共事,後面也會有爭端。

三個女生呆呆站在原地,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三人突然聚堆,低頭商量。

最終,三人決定,和學校以及這邊領導說一聲,她們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