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是沒辦法的辦法,”沈盼嘆口氣,癱坐在沙發上,“不過我做不到像你一樣,把前任的所有聯絡方式刪的一乾二淨,然後狠下心,告別過去。我和陸之樞也算和平分手,也不是恨他,也不想怨他,只能說,我們不是一路人。或者說,以前是一路人,後來不是了。”

以前在破寫字樓裡,他們相處還挺愉快的。

沈盼也早對他芳心暗許,她膽小,怕戳破窗戶紙後,連朋友都沒得做,就一直小心翼翼,懷揣期待。

和陸之樞正式在一起,伊始於陸之樞酒醉,或許由於酒精的加持,讓人更主動大膽,陸之樞不再掩飾自己的渴望,他在床上和她表白。

沈盼怎麼抵得住?分分鐘繳械投降,俯首稱臣。

彼時她也貪圖一時歡愉,不曾設想過與陸之樞的以後。

俗語有言,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她沒想過長遠的以後,和陸之樞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也在兩人戀愛才兩個月的時候,一次性爆發。

沈盼見過陸之樞拿到大專案時的意氣風發,也見過他在公司會議上激情昂揚的發言,更見過他用半年組成的團隊,如何一步步打敗與他同期創業起步的競爭對手。

他像疆場上揮斥方遒的戰將,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披荊斬棘。

那時候的陸之樞,渾身散著光,便是讓她仰望的山了。

但他的勝利都是有代價的,他將全部精力投在事業上,又吝嗇到不願多分心一絲在她身上。

沈盼知道,這個男人心裡,只有他的野心勃勃。

“那個闞彤怎麼回事,他們在一起了?”周沫問。

沈盼:“陸之樞說沒有。闞彤能幫她聯絡宋言,商量博簡專利的事。”

周沫愣一下:“就因為這個?”

“嗯。”

周沫很鐵不成鋼,“你是不是傻?你也有宋言的聯絡方式,你也可以幫陸之樞啊,為什麼要拱手讓給闞彤?”

沈盼僵硬片刻,這才反應過來,“是啊,我也認識宋言……算了,他們的事我不摻和了。”

她選擇躺平,“幫了陸之樞又能怎麼樣呢?我和陸之樞也不可能重歸於好。”

“也是,”周沫知道沈盼犯難。

沈盼和陸之樞之間的問題,不是有沒有闞彤的問題,也不是她幫不幫陸之樞的問題。

根本矛盾沒法解決,沈盼幫了陸之樞,他們也一樣不會重歸於好。

“我想找個人嫁了算了,”沈盼突然說。

“別,”周沫提醒:“戀愛隨便談,結婚需謹慎。”

“那我相親總該行吧?”沈盼說:“我也老大不小了,我爸媽那邊也開始催了。最好今年能談一個,要是感覺不錯,明年過年,帶他去見我爸媽。明年領證,後年生娃。”

“……”周沫:“理智。只是分手而已,別走極端。”

“我沒有極端,”沈盼說:“我就是想簡簡單單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