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沉見周沫從病房出來,他走幾步迎上去,“談完了?”

“嗯。”

韓沉捉過周沫的手腕搭在自己臂彎,“去車上說。”

周沫點點頭。

車上。

“什麼結果?”韓沉問。

“看樣子她們應該是不想上訴,怕事情鬧大,這種事,女孩子總歸要吃虧一些。”

“正常。”

“才不正常好麼?”周沫爭辯道:“且不說流產對女性的傷害有多大,就是社會輿論的導向,都是敷在女性身上一道沉重的枷鎖。孩子又不是一個人就能懷上的,罪責全讓女生一個人揹負了。這世上的男人,還能讓人相信嗎?”

韓沉看著周沫氣鼓鼓的臉,知道她又在義憤填膺了。

“於一舟是混蛋,但也別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不是所有男人都和他一樣,”韓沉捉起周沫的手,捏在手心。

周沫懂韓沉的意思,他想說,他就不是那樣的人。

但周沫還是忍不住想問:“要是我懷孕了怎麼辦?”

“你的想法呢?”韓沉問。

周沫執拗,偏問:“我想聽你的想法。”

韓沉:“我的想法就是聽你的。”

周沫心有點涼,白他一眼,從他手裡抽回自己的手。

“婚都結了,你就不能說過一句生下來你負責麼?”

韓沉卻揉揉周沫的頭髮,“我無權要求你生孩子。生育權是法律賦予女性的權利,生或者不生,都在你,我能做的只有尊重你。你想生,我來養,你不想生,提前說,我們做好措施。”

周沫從沒想過,會聽到這樣的答案。

不得不說,韓沉多多少少都是懂她的。

或許她忘不了韓沉的很重要一點,就是韓沉從來都給夠她,她想要的尊重。

讓她可以很自在地做自己,不用被貼上標籤,聽那些“你是什麼樣的人,就應該怎樣怎樣”的話。

比如,你是女生,就應該生孩子。

或者,你是女博士,就應該成熟一點,不應該幼稚。

諸如此類。

“晚上去哪兒吃飯?”周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