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兒搖搖頭,說:「這裡的不全都是我金鯉一族的族人,還有其它族群的,比如黑鯉、青鯉、錦鯉……雖然說大家不同根,但同源嘛。」

「姐姐就是太善良了,他們這時候才想起是同源一家人,他們可別忘了現在流傳的那些蜚語都是他們編造的,還好意思呢,要我絕不答應,他們愛葬哪兒葬哪。」

「無所謂,他們說他們的,我心裡明白就夠了,不必理會他們的話。」

「姐姐……」

帝風卿停下,忽然很認真的說:「姐姐,你在我心裡一直就是親姐姐,我只認你一個姐姐!」

「我知道。」

鯉兒伸手揉了揉他腦袋,笑道:「走,帶你去見見爺爺,這是你第一次見爺爺。」

「嗯。」

帝風卿高興的屁顛屁顛跟在鯉兒身旁,問:「姐姐,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你還記得爺爺的模樣嗎?」

鯉兒搖搖頭,說:「不記得了,那會兒我還小,靈智未開,所以在那之前的親人我都不記得。恰好爹爹和孃親是在我睜眼開靈智的時候在我身旁,然後我厚臉皮的把他們當成爹孃,就有了現在的我了。

其實,他們說得也沒錯,要不是我死乞白賴的抓住這份幸福,我也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

「姐姐……」

「沒事,我也就是說說,不會記在心裡的,這是我憑自己本事抓住的幸福,憑什麼別人說幾句閒言碎語,我就要放手,這不是傻嗎?」

鯉兒笑道:「爺爺就在前面,我們快些過去,然後早些回,別讓風祁舅舅和叔叔等太久了。」

「嗯。」

很快,兩人來到了爺爺的墓前,這四周打掃得很乾淨,簇簇鮮花整齊擺放在案上、香火不斷、食物新鮮……

不同旁的墓,也不至於灰塵疊滿、雜草叢生,但香火斷斷續續的,上面的食物有的沒有、有的已經壞掉了;

這些都是龍卿虞安排人每日定點過來打理的,鯉兒一直都是知道的。

帝風卿把東西放下,和鯉兒一樣一樣的放在案上,隨後向墓碑鞠躬,接著再對鯉兒說:「姐姐,你先跟爺爺說說話,我到旁邊等你。」

「好。」

帝風卿到旁邊的階梯上坐下,靜靜的等待鯉兒,時不時回頭看向鯉兒,看著她正很入神的跟爺爺說著家常事,臉上掛著經常能看得見的笑容;

帝風卿從始至終都很不認同外面說的那些,不是鯉兒厚臉皮的賴在東嶺,而是他很慶幸鯉兒能當他的姐姐,也很感恩爹爹和孃親還有舅舅他們把姐姐寵愛、呵護得這麼好。

鯉兒在大人們身上得到了多少的寵愛,她就會把這些寵愛都分在了帝風卿、帝木木和子凌身上,所以,哪怕是他們沒有血緣關係,那也甚過血緣關係!

鯉兒伸手撫摸著墓碑上的文字,沒有複雜的名號,就只有鯉兒爺爺四個字,簡簡單單的……卻包含了他對鯉兒血濃於水的爺孫之情;

可惜,鯉兒不記得爺爺的模樣,但是經常聽龍卿虞說起,腦海中便會聯想出他的模樣;

銀色的長髮紮成一個丸子,就像是即將天亮時候的月亮,承載了一整夜的寧靜而後靜靜隱退;

白色的不長不短的鬍子,彎彎的、帶著笑意的眉眼……

輪廓不知有幾分相像,但不重要,重要的是爺爺一直在鯉兒心裡,而且,她始終記得那種被爺爺護在懷裡、外面的風吹得很冷,但是她全身都很暖和的感覺。

「爺爺,又一年了,鯉兒來看您了。

鯉兒過得很好,爹爹和孃親還有風祁舅舅、叔叔小嬸嬸、文武君叔叔、羽皇叔叔……他們都待鯉兒很好很好,鯉兒很幸福、很開心。

所以,爺爺您不用擔心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