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我都說了,你還不信。」

一旁的鬼後看不下去,出聲質問:「媚師,你到底要如何?如果你找我們二人過來只是羞辱一番,那現在你已經做到了,要是不想治我的臉,放我們走便是,從此我們互不打

擾。」

「互不打擾?太晚了,有些事情一經開始,除非真正結束,否則沒有互不打擾一說。」

鬼後怒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鬼後忽然發火,嬰兒怔住了,臉上的神情就像是孩子見到自己母親生氣時的慌張;

「不做什麼,只是想問你們一個問題罷了。」

冥魔王看著對方的其實弱了下來,心中讚歎鬼後的這把火發得很及時,忙摟著她安撫,而後對嬰兒說:「是不是回答了之後就給我們治臉?」

「我會考慮。」

冥魔王頓了頓,說:「好,你問。」

嬰兒沒有直接問,而是目光透過微紅的燭火看到了自己尚是胚胎那會兒,那盯著燭光的眼神有期待的喜悅,漸而有些傷感,再到後來見到燭火滅掉的絕望……

隔著嫋嫋菸絲,他問:「你們之間有過一個孩子,若再給你們一個機會,有法子讓孩子活下來,你們可願幫助他活下來?」

從剛剛關注嬰兒眼眸神色的變化,再加上剛剛的問題,鬼後很肯定他與自己那孩兒有關係;

所以,她沒有一點猶豫的欲直接回答她會的。

以前的她只以冥魔王為中心,只要他好,其它的都無所謂,但如今的她早已經不再這樣覺得了。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的孩兒活下來,這世上做母親的哪一個不希望自己的孩兒健康長大?

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

如今有假設又能如何?一切都已發生,挽回不來。

鬼後垂下眸,掩飾眼中的悔意,默不作聲,然而冥魔王的回答卻還是那麼的讓人意外;

「本座確實有個孩兒,但他是死於非命,本座也無能為力。」

「不,你們不是無能為力,你們只是自私的保全自己罷了。」

嬰兒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沒有太大的起伏,亦沒有抱怨,不過語氣有些像長者指責晚輩;

冥魔王又是一怔,忽覺嬰兒不太對勁,警惕詢問:「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知曉本座這些事?」

「勿慌,媚師媚師……自然有些占卜算卦的本事,你這般激動,莫非是我說中了什麼?」

「勸你別耍本座,不然本座定有辦法滅了你!」

「呵,呵,呵呵呵……」

嬰兒冷笑著,一聲接一聲,再回到原先的話題,問:「倘若當時你沒有急功近利導致入魔傷了她腹中的胎兒,他說不定會活到今日,然而你們為了一己私利而棄了他。」

「何來棄?當日的情況非他死就是我亡,要是父母不在,他出生也是個悲劇,雖是撿回一條命活下去,但這樣無父母呵護、撐腰的日子也是痛苦的,既然如此,為何長痛不如短痛?!」

冥魔王說得振振有詞,這話確實有些理在,嬰兒聽著無話可說,就是又一次涼了鬼後的心了。

母子連心,嬰兒能感覺得到鬼後此時此刻的心在微微刺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