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渺無垠的狂傲劍意,似星河自九天而落,銳利鋒芒之下,無盡的殺意與狂傲好似將這世間的一切所埋葬,即使是宇宙中煌煌如日的廣袤星辰,亦逃不出其滅亡之命運。

無上劍氣宛若一場憑空出現的風暴一般,將從玫瑰侯爵體內迸發而出血紅劍氣盡素毀滅,那血紅劍氣好似遇上了祖宗一般,那本鋒銳的氣息驟然蔫了下去,而這剎那間的萎靡,直接導致了猩紅劍氣隨之破滅。

“什麼?你,你,你……”

玫瑰侯爵那本幽冷狠毒的目光猛然縮緊,宛若迴光返照一般,她的猩紅眸子中猛然升起一抹驚愕,而那抹驚愕之色緩緩化作一抹不甘與扭曲。

“這不可能……”

玫瑰侯爵,這位步入第七序列的強者終於閉上了她的那貪婪慾望的碩大眼眸,她在自己的猩紅古堡中,在這場最後的宴席之中,被兩隻她輕蔑漠視的螻蟻所殺死,而她拼死揮出的最後一擊,那最後的一擊,凝聚著她一生所有謀劃的一擊,首次正眼看待格蕾與瑞吉兒而揮出的一擊,就這般,被她當做囚徒囚禁了半輩子的那個頹廢至極的乞丐隨手攔下,而她到死,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落得這個下場。

而那道浩蕩劍氣自格蕾身後揮出之時,格蕾的眼眸就立刻轉向了身後的方向。

內心之中一股欣喜之意升起,如此璀璨浩蕩的劍氣,也就只有那一人,也就只有那籠中的身影,那聯盟的劍聖,羅倫斯·盧琴!

他的身影緩緩轉過,格蕾的眸子在身後的那道身影之上,緩緩注視著,而身後的灰色身影依舊是那般頹廢髒亂的模樣,髒亂冗長的頭髮依舊埋沒了他的面容,而那髒亂頭髮之間,一雙璀璨的眸子其中好似一道道銳利的劍氣從中浮現。

“劍聖前輩?”

格蕾試探性的問道,而羅倫斯只是搖搖頭,髒亂粗糙的大手緩緩在格蕾的身上放下,羅倫斯的打量著格蕾,說道。

“我不配擁有這個稱號。”

“別再用這個稱號稱呼我了。”

他的眼中雖然有著銳利的劍氣,但格蕾明顯地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一絲頹廢之意。

格蕾眼神微閃,點點頭,說道:“羅倫斯前輩。”

而就在這是,身邊的古堡再度塌下一塊,周遭的建築再度傾塌,無數的暗紅色瓦片與牆體宛若隕石般墜落。

羅倫斯埋沒與髒亂長髮下的眸子略過絲絲精芒,看向格蕾,說道:“我們先行離開這裡。”

格蕾也點點頭,來到昏迷的瑞吉兒身旁,將昏迷的瑞吉兒身軀輕柔抱起,和羅倫斯一起,化作一道流光,離開這殘損的古堡內。

那佇立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猩紅古堡,在這永夜黯淡的天穹下,緩緩隕落,而這一巨大的動靜頓時引起了周遭勢力的注意。

一道道猩紅的身影趁著猩紅的暮色,緩緩落至那古堡廢墟之下,他們眼中無不閃爍著猩紅。

他們的目光在那廢墟之中,似乎尋找著什麼。

那座宛若鋼鐵澆築的囚牢,在那暗紅色的廢墟之下,顯得格外突兀且明顯。

而那群位居高位的血族看到那鋼鐵牢籠之時,周遭的氣息開始不受控一般,一團團氤氳的血霧開始瀰漫,那群始終神態自若的血族竟然由於情緒的暴動而導致了血魔法的暴走!

可想而知,那是何等強烈的情緒。

血族們相互對視一眼,他們的眼中情緒雖被隱藏得很好,但一抹揮之不去的陰霾陰翳始終在他們的眼中。

…………

在先前的破舊房屋內,格蕾將仍處於昏迷狀態下的瑞吉兒緩緩放於臥室內的臥床之上,而後緩緩關上了木門,伴隨著嘎吱作響的一陣陣晃動聲,格蕾將木門緊閉,而眸子則看向了坐於木椅之上的灰暗身影。

那道身影在桌前幽暗燭火的照耀下,沉浸如水的灰暗面孔中閃過絲絲沉湎之色,那臉上的情緒到底是什麼?悲傷?憤怒?釋懷?

好像都有,又好像,都沒有。

他的身影佝僂蜷曲在陰影之中,好似夜間水溝中的老鼠,伴隨著燭影的搖晃,那身影似乎伴隨著陰影在微微顫抖著。

“羅倫斯前輩……”

格蕾默默地開口說道,他緩緩推開置於腿前的木椅,坐到了羅倫斯對面,他的眸子注視著眼前的蒼老佝僂身影,如此矛盾且不解的人,如此落差之下,眼前的老人似乎蒼老了許多。

羅倫斯緩緩抬起了頭顱,他的眸子宛若孩童一般清澈且純潔,與他的髒亂身軀形成了強烈反差,宛若一眼於髒亂土地之上流出的泱泱清泉。

“我知道你心中有許多疑惑,我也知道你來找我的原因。”

說道後面,他的眼中一絲絲的釋懷緩緩浮現,“我早該知道的,我早該知道的啊。”

看著自言自語沉浸於自己世界的羅倫斯,格蕾眼中帶著一絲不忍,沒有開口,此時的他,只是一個聆聽者。

“我,來和你講講我的故事吧。”

“一個充滿著謊言與復仇的故事。”

對於家族的做法與聯盟的制裁,作為劍聖的羅倫斯自然不能接受,他的眼中常常帶著仇恨,以至於他一氣之下,立劍為誓,偏執自傲的他選擇獨自一人前往血族與人族的前線,赫里斯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