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晴天霹靂般,科裡眼中除了不解,就是絕望,他不能理解他奉獻了十幾年的神明,她妹妹心中的最尊崇的物件,他們的信仰,為何要這樣對待他們,僅僅是一天的期限,都不能寬恕。

“而你的妹妹,殺死了邀請她去祭祀的人。”

“不,不可能,妮娜她天生重病纏身,哪有力氣殺人呢?”

科裡幾乎嘶吼出聲,他黝黑的手指不斷蜷縮著,絕望與失望將其包裹,他看著那面無表情的可怖面具,眼神,不自覺的轉向了格蕾。

格蕾無視了科裡的目光,他緩緩走向走去。

祭祀似乎也注意到了格蕾的動作,說道:“你是誰,我從沒見過你!”

“我?”格蕾指了指自己,笑道,“我是客人,我是一個迷途之人,是你們村子的客人。”

“你撒謊!”

“你大可用你的‘神力’測試我,我相信結局是一樣的。”

“你知道神力?”面具下的聲音分辨不出任何情感,那低啞的聲線,使在場每一人的精神都備受折磨。

“科裡告訴我的。”

格蕾又將皮球踢回給了科裡,祭祀看了科裡一眼,再度打量起這個雲淡風輕的少年。

“作為一個外來者,我對祭祀很感興趣,可否帶我參觀呢?”

祭祀聽了格蕾的話語,沉默了片刻,科裡則一臉驚恐的看向格蕾,他不能理解,為什麼格蕾要去參加祭祀,他跟格蕾說起過,祭祀的詭異與血腥,而這次祭祀的人,就是他的妹妹妮娜!

難道他一直以為的救世主,他一直以為的救星,實則是一個將其推入火炕之人嗎?

“可以。”

面具下的聲音似乎思考了片刻,最終選擇答應了格蕾的要求。

“祭祀就在今晚,請客人稍等片刻。”說著示意背後的兩人將妮娜帶走,一旁的科裡無力的跪坐在猩紅的土地上,似已被抽乾了魂魄。

“我們走。”最後妮娜被祭祀一行人所帶走,這座房子,只留下了濃厚的血腥與厚重的沉默。

格蕾默默注視著科裡,眼中再度浮現起淡淡金色,他在等,等這個背棺少年的話語。

科裡緩緩起身,推開腐朽的房門,背對著格蕾,說道:“尊貴的客人,我帶你再去周邊轉轉吧,祭祀很快就要開始了。”

格蕾看著科裡落寞的背影,說道:“我以為你會不要命的衝過來殺了我。”

“您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我還以為你會指責我,為什麼冷眼旁觀,熟視無睹。”

“我有想過,但,你說過了”

格蕾眨了眨眼,等待著科裡的回答。

“你不是神明,不是嗎?”

格蕾前進的腳步,頓了頓,嘴角不由勾起一抹譏諷,它又轉而變成了一抹笑意。

“我對你的回答,很滿意。”

“帶我去村落的邊境,我想,我能救你,也能救妮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