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科馬克殘留下來的氣息很是平淡的蒼白色,這跟自己撿到科馬克的紙條那天看到的氣息,十分接近,說明這個科馬克跟自己見到的那個清潔工是同一個人不會有錯。

牟思晴看了一下電視櫃上的抽屜,一邊說道:“科馬克因為突發性心肌梗塞,死在床上的,臨死之前,打過急救電話,不過,等那些人趕過來時,科馬克已經嚥氣了……”

許東看了一下床,床單被子什麼的,明顯的是被整理過的,因為科馬克留在上面的氣息,很是微弱,與留在沙發上的氣息相比,幾乎淡弱了三分之二。

許東忍不住皺著眉頭說道:“這床上的被單,是被換過的,你們知道是誰換過的嗎?”

“被單被換過,不會吧!”牟思晴回過頭來,有些吃驚的說道:“科馬克在這裡沒有什麼親人,連後事都是義工幫著處理的,怎麼會有人幫著換掉床單……等等,許東,你的意思是說,這裡,有可能並不是第一現場?”

“現在我還不敢確定,不敢確定……”許東皺著眉頭,想了想這才說道:“我發現那床上的味道,跟沙發上的並不十分接近,我還得仔細聞聞……”

牟思晴一下子轉過身來,說道:“許東,如果你能確定這床單是被人換掉過的,那就說明一個問題,科馬克是被人謀殺之後,才偽裝成是科馬克心肌梗塞,倒斃在床上的,快,快確定一下。”

對於這一點,許東早就想到了,如果科馬克真的是因為突然發病,倒斃在床上,而這床單什麼的有沒被人換過,相信這上面的氣息,應該比沙發上的還要濃厚。

但是,事實卻恰恰相反,科馬克被人謀殺之後,才移屍到床上,而且,兇手還特意打了急救電話,這樣,待急救人員趕到之時,就會告訴別人,科馬克並不是被人謀殺的,而是疾病突發,正常死亡。

許東點了點頭,上前揭起被子,裝模做樣的拿到鼻子下面仔細的嗅了嗅,這床被子其實許東已經看得非常徹底,上面除了科馬克殘留下來的微弱氣息,再也沒有其他的氣息。

讓許東不解的是,殺害科馬克的兇手,為什麼要換掉科馬克的床單被子呢?而且是應該是在可馬克被急救人員帶走之後,才換走的,那個兇手這是為了什麼?

“你是說……”牟思晴沉思了片刻,這才說道:“你是說,這裡不僅不是科馬克被謀殺的第一現場,而且兇手還有目的的換走科馬克的床單,然後重新換上新的床單!”

許東再次點了點頭:“這床被子,是剛剛被清洗過的,或者說是清洗了之後,留著備用的,你聞聞,上面洗滌劑的味道還很濃厚,幾乎聞不到科馬克留在上面的氣味兒。”

牟思晴輕輕翕動了一下鼻翼,洗滌劑那清新的味道,牟思晴是嗅到了,至於科馬克的氣味兒,牟思晴自然是分辯不出來,不過,許東說了,這上面沒有沒有科馬克留下來的味道。

牟思晴想了想,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兇手一定就會在這床被子的上面某個地方留下來氣味,許東,你再仔細的聞聞!看看能不能分辨出來。”

許東嗯了一聲,再次仔細的看了一遍,果然,在被子的一個角上,許東發現了一處極為淡弱的氣息,這處氣息淡弱得如果不是牟思晴提醒,許東都有可能忽視過去。

而且,這處氣息成赭黃顏色,很淡,跟科馬克留在沙發上蒼白的氣息,完全大相庭徑,毫無疑問,這就應該是那個兇手,或者換走科馬克的床單的人留下來的。

不過,許東卻不能直接跟牟思晴這麼說,而是改變了一下用語,說道:“我嗅到這個地方的確有點兒異味,可以肯定不是科馬克本人的氣味,我懷疑,這個氣味,是兇手或者偷換床單的人留下來的。”

“能不能具體地描述一下這種氣味?”牟思晴問道。

如果能將這種氣味記住,然後根據氣味尋找兇手,需要尋找的範圍,就會大大的縮小,這是以前跟許東一起破案,許東給牟思晴的經驗。

只是這裡是紐約,不是國內,而且,牟思晴現在的身份也只是遊客,而不再是警,察,牟思晴這麼說,基本上也僅僅只是出於習慣,順口而已。

許東自認是清醒的認識到了這一點,忍不住搖了搖頭,說道:“我們現在最主要的是弄清這個兇手為什麼殺掉一個清潔工,又為什麼要換走他的床單,至於緝拿兇手的事情,恐怕不在我們的能力範圍之內。”

牟思晴怔了怔,這才回想起自己的身份,不由的嘆了一口氣,問道:“以你的看法,這是什麼原因。”

許東笑了笑,轉過身來,輕佻的在牟思晴臉上扭捏了一把,隨後說道:“老婆,裡都幹過這麼多年的刑偵工作,這個原因你會想不出來?”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兒,現在我們是在做正事兒……別跟我賣關子,直接說出來,我有獎賞……”牟思晴摸了一下被許東捏過的地方,紅著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