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去瞧瞧,魏哲海卻沒動身子,卻指著剛才被年輕人選中的那塊原石,對許東說道:“這塊原石,看起來黑裡透紅,而且條紋分佈均勻有條理,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黑色大蟒橫臥,這個名堂叫‘金蟒’,多數是能出好東西的,我想應該漲的可能性較大,但是會漲到什麼程度,這個我卻是……呵呵,不過,也就一百來萬塊錢,許小兄弟,你要不要試試手氣。”

本來,賭石、賭博,最是忌諱有人在一旁多嘴,一注押下來,是漲是跌,是生是死,那都是自己的事,與旁人無干,但如是有人多嘴,賭漲了,多嘴的人固然不會有多少好處,賭跌了遭人非議甚至遷怒,卻是必然的。

不過,魏哲海看出來許東是初次進到這種真正的都市場所,自己作為一個老手,少不得要“幫襯幫襯”。

許東看了一眼牟思晴,見牟思晴黑著一張臉,正盯著自己看,恐怕那意思就是不讓自己“試試手氣”當下,許東微微笑了笑,說道:“老大,魏叔的好意難卻,要不,我們就試一塊?”

牟思晴沉吟了片刻,黑著臉說道:“你要試,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得要有個限度,我拿三百萬給你,三百萬試完了,立刻給我走人。”

許東沒想牟思晴居然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下來,當下,許東樂呵呵的笑道:“多謝老大,那我就按魏叔指點的,先用這塊試試手氣。”

魏哲海不再不多言,幫許東叫來工作人員,按價劃了錢,然後讓人抱著原石到了解石臺,笑著請解石師傅動手解石。

大凡賭石的人都有些忌諱,看哪個解石的師傅手紅,自然也不想到別個臺子上去,免得碰上手運不好的師傅觸了黴頭,不過,許東卻懶得去管這些,直接就要剛剛跟年輕人解石頭的這個金師傅幫忙解石。

金師傅苦笑了一下,問許東要怎麼樣解,許東淡淡的一笑,這事情,自己還怎麼什麼經驗,自然也就沒有特別的要求要怎麼樣去解,就完全憑師傅自己的經驗而為,許東自己卻是面露微笑,站在一邊,渾然沒把這一百四十來萬的石頭當回事。

一般的解石師傅,是有兩個解石原則的,看買家而定,一種就是由買家自己確定下刀的方位,以及每次下刀的厚度,這樣,無論能不能解出來翡翠,或者是把翡翠解廢,這都與解石師傅無尤,因為是自己定下來的,無論後果怎樣,解石的師傅都不可能去承擔任何責任。

另外一種就是許東這樣的買家,放心大膽的把原石交給解石師傅去處置,自己只等著結果,當然,無論結果怎麼樣,同樣是與解石的師傅無干,最多你也就只能大罵幾聲,這解石的師傅沒有手藝,手氣不佳。

只是遇上這種買家,解石師傅的心理壓力反而會大了許多,畢竟一旦出錯,雖然用不著賠錢,但自己這條道路也就算走到頭了,一個動手就廢了人家寶貝的人,誰還敢請。

這樣的事情,這樣的人物,金師傅是見得多了,見許東直接讓自己看著辦,金師傅自然不敢大意,當下仔細的觀察了一陣,又在石頭上做了一些記號,隨後又仔細的確認了一遍,這才把石頭固定在解石臺上。

然後,金師傅按動電門,啟動解石機,在一片刺耳的金屬與石頭摩擦的聲音之中,金師傅且切下來薄薄的一片石皮,算是在這塊原石上面開啟了一道門子。

金師傅關了解石機,將這塊門子石皮取了出來,用水將茬口上面的石屑清洗了一下,然後很是認真的觀察起來。

其實,現代化的解石工具,要解一塊石頭,速度並不慢,慢的地方就是每解下來一塊石片,都必須要非常認真地清洗、觀察,以防止切過、切錯,導致毀了人家的寶貝。

只是許東的這塊原石石皮的茬口上,明明白白的一片灰白,一點雜質也不曾摻雜的灰白,那預示著可能有翡翠的金蟒,不過,這僅僅只是黑裡透紅的石頭上,不到一分厚薄的一層表皮!下什麼樣的結論,都為時尚早。

金師傅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覺得按照自己的計劃再切下去,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當下,金師傅再次按動電門,啟動解石機,一刀切了下去。

魏哲海在一旁,手心裡都開始冒出汗來,足見他對自己推薦的這塊石頭,很是緊張,雖然魏哲海明白,無論是賭漲讀垮,許東都不會埋怨他,但這是魏哲海憑著自己的經驗幫許東“推薦”的,能不能切出寶貝來,也就是對自己經驗的考校。

三個人之中,只有牟思晴一個人,對這塊原石能不能出翠,表現得很是淡漠,反正賭漲也好,賭垮也好,牟思晴都想好了,只給許東三次機會,也算是給了魏哲海的面子,三次一過,是死是活,許東都的跟自己走人。

不過,許東這個時候盯著那臺解石機上面的原石,一臉淡淡的笑意,也不知道他葫蘆裡到底買什麼藥。

在解石機嘈雜刺耳的聲音之中,第二塊石片也被切了下來。

金師傅依舊是關了解石機,然後將那塊剛切下來的石片取了出來,然後用清水清洗茬口。

剛剛清洗完畢,金師傅的臉上就露出一絲喜色,不足三分厚,巴掌大小的石塊茬口,正中間之處,露出銅錢般大小的一塊陽綠!

雖然這綠色還不是真正的翡翠,但可以料想,裡面肯定會有翡翠,而且,質地應該不會低於先前那塊清水地,也就是說,魏哲海推薦給許東、這一百四十二萬的原石,極有可能會解出來一塊價值很高的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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