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思晴離開後,許東更是放開了肚皮吃粥,本來傷後身體虛弱是不能吃多的,但他只覺得肚子餓得很,把一大盒子粥吃了個精光,又喝了一大杯水,只感覺身體裡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下午護士又輸液,許東又睡了一覺,醒來後天色已黑,牟思晴沒有來,他又沒有親人護理,也就沒人給他送吃的。

在洗手間裡洗了一下臉,許東感覺精神好得很,左臂也能動彈,只是綁著繃帶沒辦法檢查裡面的傷口,但就自己的感覺,他倒是覺得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別了。

乾脆偷偷出院回去算了,留在醫院還得捱餓,關鍵是身體也沒什麼疼痛的感覺,估計也沒什麼大礙,現在趁著牟思晴不在就更好溜之大吉,不然等她來了就走不掉了!

原來的衣服褲子用袋子裝好了放在櫃子最下面一格,許東拿了出來,從褲袋裡翻出自己那三百多塊錢,衣服已經被黃狗咬穿了幾個洞,又被牟思晴包紮傷口時撕破了,染滿了血跡,穿是沒辦法再穿了,只有扔掉。

那條褲子倒還是完好的,許東再塞進袋子裡準備提回去,二十四層的住院部大樓上上下下的人很多,有病人和家屬,有送餐和護理的,有醫生和護士,許東雖然穿著病服,但根本就沒有人懷疑他是“逃院”了。

醫院大門外的路邊停著長長的計程車流,許東就近上了一輛,報了古玩街的地址,司機也不再問,直接開車,像這種在銅城很明顯的標誌區域,沒有哪個司機會不知道,要不知道的就是一些小地名,小巷子。

到了古玩街,許東給了車費,下車直奔牛哥當鋪,估計牛向東這時候也已經關店回家了。

不過到了的時候,許東才發現店門還是開著的,店面裡燈光很亮,走進去一看,店裡有兩個人,一個是牛向東,另一個竟然是他的姨父周天奇!

周天奇本來跟牛向東有說有笑的,陡然見到許東時頓時一怔,瞪著許東詫道:“喲嗬,你還追到這裡來了,這麼大個人了,好手好腳的,做什麼掙不到錢?想問我要錢可是門兒都沒有……”

說了這一堆的狠話後,周天奇又醒悟這是在牛向東的店裡,可不是在家裡,說這麼狠未免給外人一種“不善”的形像,當即又對牛向東笑著解釋:“牛兄,這小子是我姨侄,你也見過的,生來好吃懶做,讀書不用功,總是問我要錢胡亂花,前兩天講狠離家出走,這不肯定又是混得走投無路又來追我要錢了,這種人啊,千萬不能給他錢,給錢就是害他,就是要鍛鍊能吃苦能自己賺錢的習慣才行!”

牛向東攤手詫道:“真的?許東是這樣的人?算了,周老闆,我們去找個餐廳吃個飯,慢慢聊……”

“好啊!”周天奇大喜,隨即又掏了一疊錢出來,選了其中一個五元面值的紙幣扔在了許東面前喝道:“就五塊錢,拿去吃個快餐,以後可別想再在我這兒要錢!”

牛向東臉顯尷尬的道:“周老闆,算了吧,我估計他不是來問你要錢的,他在我這兒打小工,那天我見他可憐這才收下來的,周老闆既然這麼說,要不我炒了他?”

周天奇一愣,他還真沒想到許東竟然在牛向東這兒打工,居然被牛向東收留了,瞧著許東冷冰冰的眼光,這才發覺並不是自己想像的那麼回事!

不過許東既然不是問他要錢的,好歹也算是他的嫡親姨侄,在別人手下混口飯吃,那倒是不必趕盡殺絕,愣了一下才趕緊搖頭道:“算了算了,牛兄既然收了他做小工,那就給他碗飯吃吧,不過要提防一些,錢財啊,賬目啊,都要注意點!”

周天奇這可是把醜話說在了前頭,如果許東以後偷了錢財跑路,可是與他無關。

牛向東臉上笑迷迷的,一邊點頭一邊示意往外走:“多謝牛兄,嗯,來的時候見牛兄開了新車過來,我就不開車了,坐坐牛兄的新車子吧!”

“哈……”周天奇一聽到提起他的新車子,頓時情不自禁的揚了揚車鑰匙,笑道:“邁銳寶,這車效能挺不錯!”

等牛向東和周天奇出去後,許東站在玻璃櫃臺邊心裡發冷,心裡頭的愉悅消失得無影無蹤,姨父周天奇對他刻薄他是無所謂的,但牛向東的話卻是傷到了他的心!

是不是來個不辭而別離開牛向東的當鋪?

不過許東又覺得就算要走也不應該偷偷的走,要走也得等到明天牛向東來店裡跟他說明白後再走,來得光明正大,走自然也要走得光明正大,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學周天奇的不仁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