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並不相容的兩人,根本無法相處在同一空間下的。只是漸漸的,陳淺與邵齊之間的氛圍,卻莫名的和諧起來。

陳淺照例放空自己,視線給了窗外。

水涼透後,陳淺如玉般的手指觸碰水杯,緩緩端起,淺酌一口。

動作不大,沒有發出絲毫聲響,但坐在對面的邵齊,敏銳的覺察到了陳淺的動作,起身,走近陳淺,拿走了陳淺手中的杯子,將水杯中涼透了的水,替換成了熱水。

時間倒也過得很快,窗外的人影徐徐多了起來。

午飯時間到了,學生們都下課了,或多或少,周身也都洋溢名為青春的顏色,反觀窗內的陳淺,卻像會掉的枯木,了無生機。

停止發呆,揉了揉,因長時間保持同樣姿勢,而發僵的脖子,陳淺就要起身離開。

此時的邵齊,覺察到了陳淺的動作。其實邵齊雖在辦公,可心思,從未從陳淺身上離開過。

他用餘光觀察著陳淺,從剛進屋,還有些細微人間煙火的氣息,又慢慢的演變成了死寂的枯藤。

陳淺下午還有課,是開的新課。

但不是陳淺上午另陳淺迷路的課,而且那處樓,就在大門口不遠處,就在陳淺繞了幾圈都繞回原點那棟樓,陳淺覺得自己理應不會再迷路了。

陳淺快要走到門口時,身後的邵齊發聲了。

“去哪。”邵齊因太久沒開口,本就磁性的聲線帶著微啞,分外好聽。

只是陳淺可不會欣賞那聲音,滬大中午留給學生休息的時間並不多,此時正值春天,也並無調整時間,沒有給同學午休的預留時間,一般吃完飯後就要去上下午的課了。

陳淺慢慢擰動邵齊反鎖的門,機械似的回答邵齊:“吃飯。”

把手卡住不動,才發現邵齊又將門反鎖了,陳淺只覺得邵齊多少有些毛病。

倒也不是陳淺餓了,只是上午沒將邵齊摔地上,陳淺有點耿耿於懷,加上長時間沒進食,身體有點支撐不住了,陳淺必須進食了。

邵齊聞聲,幽幽的看向正在開門的陳淺,暗暗想,得把這門的反鎖,設定成只有自己能開啟的門鎖,這樣這個小傢伙,就不能自己開啟門跑出去了。

“我帶你去。”乾脆利落,是個肯定句,絲毫沒給陳淺拒絕的語氣。

邵齊利落的起身,一邊向陳淺靠近,一邊將開啟的袖口,慢條斯理的扭合。

陳淺才不會管你是什麼語氣,開啟門後,自顧自的就想與邵齊拉開距離,離邵齊遠一點。而邵齊又怎會給陳淺逃跑的機會。

出了門,不再是兩人的獨處空間,邵齊又掛起了那副面具,快步上前,攥起陳淺的胳膊,力氣不似上午一樣大,陳淺卻也無法甩開的力度。

就這樣,陳淺被邵齊塞進了邵齊的那輛小破車。卻也不是車破,只是車的模樣很舊了,雖有些舊卻倒是乾淨。

只是在陳大小姐的印象裡,好像也從未坐過如此廉價的車。

預留給學生午飯時間很緊,只有一個半小時,雖然這點時間,大多數同學都會選擇在校內就餐,但邵齊還是帶陳淺出去了。

陳淺她也沒明白,邵齊莫名地將自己塞進這輛破車,更不理解邵齊對自己莫名其妙的態度。

路程很近,時間也很快,目的地是一家很小的麵食餐廳,又簡陋又破舊,雖簡陋,卻也非常的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