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中央的官員身上穿著硃紅色的長衫,面容沉重,鬢角如霜,走路步履堅定,眼神似乎有刀劍同行。

“魏相公,請!”說話的站在這官員旁邊,身上同樣硃紅色的朝服,一頭烏黑的頭髮,紮成髮髻,身子骨明顯硬朗許多,帶著中間的老者前行。

另一邊則是內侍省少監常來福。

不過他現在老實許多,在魏相公右手邊還要慢上兩步,有魏相公在,他連說話都不敢。

魏相公走在人群中央,步伐堅定,卻心中沒底。

“費大人,今天咱們的談判和盟約太難了,只是不知道費大人是否有後手安排?”魏相公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麼辦法可以翻盤了。

這話問的費大人啞口無言,他若是知道怎麼解決這榷場的難題,就不至於直接把榷場交給他那個不爭氣的二兒子了。

“魏相公,這件事下官……”忽然之間,費大人想到了自己那個不爭氣的二兒子,也想到了他最近跟自己說的話。

似乎,七安和我提過那個贅婿所說的,可以在榷場上成功。

這麼一想,頓時全身通透:“魏相公,這想要在榷場上光明正大的取得話語權,那就簡直太難了。”

魏相公自然清楚:“年前的那一場戰爭對官家的信心打擊太大,官家最近幾月放浪形骸,肆意遊玩恐怕就是如此,這次徵集生辰綱,建造宮殿怕也是在睡夢中都無法安眠。”

“唉!”

兩個朝廷重臣同時陷入沉默,官家如此萎靡不振,只怕對大康社稷無益處啊。

魏相公想要將自己聽來的那些話說給魏相公聽。

正這時,內侍常來福卻打斷了:“兩位大人,背後談論官家不好吧?”

魏相公回頭瞪了他一眼:“常大官,您是官家身邊的人,一心為了官家我不說你,可這大康的江山還要千秋萬代。”

常來福半點不懼:“千秋萬代也是官家的江山,輪不到魏相公您做主。”

兩個人針尖對麥芒,一點不相讓。

雖然魏相公身份地位高這常來福不知道多少,可一個在朝中,一個在宮裡,並非統一管轄,自然誰也不服誰。

經略使費大人看著兩個人鬥雞一樣,似乎隨時都要撕吧起來。

似乎沒有解決的方法。

趁著還沒進談判的帳篷,趕緊拉開他們兩個。

“其實未必沒有辦法改變北方貿易的劣勢,我家七安最近認識一個贅婿,他倒是說過一些能改變榷場局勢的方法。”經略使費大人還想多說幾句。

那魏相公聽見贅婿兩個字,頓時不屑一顧的“呸”了一聲。

“能扔下臉皮給人當贅婿的人,有何面目談論國家大事,如此之人言論,休要髒了我的耳朵。”魏相公不聽言論,大步流星的進了榷場中央的營帳。

倒是內侍常來福對費大人道:“你說贅婿是那個叫雲楓的小子吧,他可答應給官家每月一萬兩白銀,就憑這份心意,他說什麼我都要支援幾分的。”

“讓他好好的幹,只要官家的銀子及時交上來,我給他請功。”

說著,常來福也進了中間的營帳當中。

只剩下費大人站在門口哭笑不得。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只是贊成這小子一番想法而已。”

“武力得不到的,談判桌上也一樣得不到,倒不如從細微處入手,從另一個大康朝更擅長的方面,反攻金國。”

費大人氣的直跺腳。

“你看看人家小子說的多好。”

說著,他也進了中間談判的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