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州經略使府邸之中。

費七安搖晃著灑金的摺扇,坐在黃花梨的圈椅上品嚐著點茶。

旁邊小侍女將新茶磨碎,輕輕的在茶杯中泡開。

費七安輕輕攪拌手中的茶水,淡定的問著旁邊的小書童:“五九,我那雲楓兄弟去榷場主持,你說能闖出來一番局面麼?”

襄州榷場就是一團亂麻,大康朝的皇帝陛下雖然曾經勵精圖治,可在襄州外那一場戰役之後,就已經徹底躺平,專心致志的研究起來修建宮殿。

費七安與其說是相信雲楓,不如說是將最難的事兒甩出去,襄州的重建才是他自己做的。

五九是家中從小跟著費七安的書童,長得白白淨淨,說話輕聲細語:“公子,您不必為襄州榷場之事煩惱,雲楓公子大難不死,自然會有福氣的。”

小九五用蒲扇給費七安扇著涼風,左手的拂塵隨時拿著,有蚊蟲出沒自然是驅趕乾淨。

費七安一口香茗下肚,愜意非常的說道:“雲楓這人究竟如何,還是要常年相處的,不過和他相處我沒什麼壓力,就算他再有宏圖大志,也只是一個贅婿,沒有利益衝突,為我所用,也不怕有歪心思。”

九五稱讚:“公子所言極是,這雲楓公子正是為您所用,就像是那襄州榷場,明明是一團最難搞的麻煩事,現在不用公子您擔憂了。”

費七安洋洋自得:“自然如此,自從官家將襄州榷場交於我父親所承建之後,大哥就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這一攤麻煩事就落在我身上。”

他一攤手:“難道我就能解開這大康朝廷和金國之間的仇怨?”

九五直言道:“公子不能解開這仇怨,更沒法完美的解決這煩心事,既然都是解決不了,不如交給別人?”

費七安再一口香茗,悠然自得:“自是如此,他雲楓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將尚富這個狗奸細攆出襄州城,自然有本事把榷場的一灘渾水攪亂。”

兩個人正說著呢。

忽然外面一陣嘈雜的聲音。

“公子,不好了!”門口衛兵衝進來,整個人跪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公,公,子……”

四平八穩的費七安斥責道:“一驚一乍的像什麼樣子,有什麼事慢慢說,不用著急。”

那衛兵調整呼吸:“公子,今日清晨那蕩浮山的馬匪帶隊繞過光武軍所在,在大石鎮外截殺雲楓雲公子。”

“真有此事?”費七安“騰!”的整個人站起來,手中的茶杯整個拍在桌子上。

衛兵稟報:“此乃經略使府暗衛所報。”

費七安當即安靜下來,經略使府暗衛乃是這經略使府最厲害的情報系統之一。

既然他們稟報,那應該就是真的。

“暗衛可不歸我管,訊息到我這難免遲滯,得到訊息的時間何時?”費七安問。

衛兵答:“訊息是雲楓公子剛剛離開襄州時,暗衛上報。”

費七安心中稍定:“找暗衛要最新的訊息,我明天可是要去襄州榷場的,如果雲楓沒到,這榷場建設讓光武軍所安排,怕是會慢上很多。”

光武軍的武力絕對毋庸置疑,但賺錢和武力並不相關,他們是不會經營的,還不如一些廂軍會斂財。

那衛兵出去。

費七安的茶水都喝不下。

不一會,衛兵又回來了,這次他帶著一本冊子。

“公子,這是暗衛所交行冊,記錄雲楓一路行程和所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