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就看見四五十個穿著沒比要飯的叫花子好多少的廂軍從外面衝進來。

一個個的眼睛通紅的盯著桌子上的菜。

兩盤賽樊樓的炒黃豆擺在桌子上,那黃豆香的迷人,桌子上的酒液醇香。

邊上的廂軍伸手就要碰桌子上的東西。

“啪!”一把彎刀拍在桌子上:“兄弟,想吃你吱聲,要不然就自己買去。”

坐在那的是張闊海的手下,只知道他叫疤賴,是張闊海的左膀右臂。

骨瘦如柴的廂軍士兵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驚恐的看著疤賴。

“疤賴,別欺負人!”張闊海提醒。

疤賴頓時收了接下來的動作“小子以後把嘴張開,好好的跟你疤爺要,疤爺還能不給你幾粒黃豆吃吃?”

瘦弱的廂軍士兵非但沒生氣,反而臉上都是諂媚的笑容:“大爺,賞點豆子嚐嚐唄。”

這黃豆是雲楓根據前世抄黃豆的方子炒製出來的,幹香味美。

一輩子沒吃過飽飯的廂軍士兵哪兒嘗過這玩意啊。

聞著就一個勁的流口水。

疤賴一笑:“行,識相,爺賞你的!”

說著像是喂小狗一樣的直接把盤子上的黃豆撒在地上。

“謝謝,謝謝。”那廂軍趕緊蹲在地上,撿起來黃豆狼吞虎嚥。

帶頭的廂軍帶著這群是像是餓死鬼一樣的兵丁,簡直要瘋了。

你就看見前面的開原營帶頭的中年人回頭瞪了這人一眼:“餓死鬼投胎啊,非要來這丟人現眼。”

那廂軍看都沒看他一眼:“秉義郎,您可別開玩笑了,我在廂軍混著,就沒吃飽過一頓飯,現在有人賞口飯吃,怎麼可能還挑剔。”

前頭帶廂軍的秉義郎被氣的直翻白眼,也拿這廂軍沒辦法。

大康廂軍本來就不受重視,現在想要出來辦事,手下的人先不不聽話了。

開原營秉義郎劉強不去管手下,威風凜凜的站在擂臺前面:“大爺沒心情和你們廢話,今天賽樊樓不開業,所有的相撲手都抓回去,我懷疑還你們和金國的密探有關。”

襄州的廂軍,平時的職責就是幹活,唯獨在緝拿金國密探的方面,有臨機專斷之權,可以先做事後稟報。

賽樊樓乃是襄州寒家的產業,在北方更是和守軍關係密切,如今卻被一個秉義郎刁難。

雲楓兩世深諳人際關係,這廂軍平時連吃飯都是問題,平常負責種植他們自己的口糧地,大康朝京城可沒有多少錢給他們開銷。

今天來這,若是背後沒人給錢使壞那才是見鬼了呢。

雲楓本來想要上前,和這秉義郎拖延一下時間。

忽然,二樓的樓梯上傳來女子繡鞋“踢踢踏踏”的聲音。

“襄州府的廂軍老爺來了,那就找個地方坐著,我們賽樊樓好酒好菜的招待,想看節目就上幾壺好酒,讓我寒雨瑤敬各位一杯如何?”

寒雨瑤從二樓下來,腳上白色繡花鞋,一朵粉色的牡丹既雍容華貴,也標誌著她有夫之婦的身份,身上厚紗披蓋,難掩襄州第一美人的風采。

廂軍秉義郎劉強抬頭看樓上寒雨瑤,只差口水落在地上了。

寒雨瑤一步步的下來,最後站在了劉強的對面:“聽說你要在我賽樊樓抓人?”

她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襄州寒家也不是誰都能碰的。

那秉義郎劉強本想狡辯一番,可是話到了嘴邊,看著寒雨瑤凌冽的眼神,打死也說不出來。

站在劉強的面前,這個個子不高的女人讓劉強忍不住的彎腰:“我相公給各位準備了身四百四十四號桌子,各位落座吧。”

桌子的編號意思太明確了。

劉強一時之間恢復過來心神,在寒雨瑤的面前咬牙說道:“今天我就是來抓人的,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

“給我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