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留情面的話,弄的花蘿本來還算平和的面色一僵:「阿離姐姐,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說最後一次,這不是我本意。」

「你的意思是母后硬塞給你的?母后只管你朝政處理的如何,什麼時候會管你後宮?說謊話也要說的可信一點。」音離的聲音本就極為尖細,現在更是格外尖銳刺耳。

瞻星和昭月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都忍不住為音離默默點了一根蠟,花蘿這麼多王兄王姐,音離是第一個敢這麼跟她說話的人。

其他殿下見到花蘿不說都誠惶誠恐,畏懼至極,至少也不敢有半點不尊重。

音離殿下這是以為自己父親要被收入花蘿後宮,衝昏了頭腦吧。

至於音離為什麼現在才來找花蘿算賬,可能是因為她現在才知道訊息。

畢竟除了花蘿以外其他殿下是不得干政,朝堂上發生了什麼事,他們還需要從外人口中得知。

花蘿唇角勾起一抹冷意,一隻手端起翠綠色的茶盞。

茶杯中的茶葉細秀如眉,形似蘭花,清澈的茶水冒著霧氣。

嘩的一聲,花蘿突然發難,直接將滾燙的茶水朝音離潑去。

「啊!」音離嚇得尖叫一聲,她那張打理得十分精緻的面龐頓時狼狽不堪,冰藍色透明晶瑩的髮絲滴著水珠。

「倒是勇氣可嘉,誰給你的膽子這麼跟本太子說話?」花蘿緩緩朝音離走了兩步,「你雖是我王姐,但怕是忘了自己的本分,我是太子,你只是普通殿下。」

「未來,我為君,你為臣。我一言可興國運,一語可平四方,而你若要過榮華富貴,安穩的日子得討好我、奉承我、唯我俯首稱臣、仰我鼻息、我高興了,才會給你三瓜兩棗。」.z.

音離胡亂擦著臉上的水珠,那茶雖然不是剛燒的開水泡的,倒也有些溫度,她的面板嬌嫩,被燙紅了一片,整個臉頰都紅通通的。

她目光如炬,憤恨的盯著花蘿,花蘿只是仰起頭,根本沒注意到她的表情。

花蘿嘴角是兩分輕蔑的笑,嘲諷至極,她用手點著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音離,惡劣的嘲弄道:「至於我不高興了嘛,我讓你們死,你們就得死,我讓你們活,你們才有的活。我尊貴,你平庸,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明白了嗎?」

音離胸口上下起伏,低垂著頭,倔強的不置一詞。

花蘿繼續說道:「看在母后經常教導我要和王兄王姐和睦相處,這次我就大方點,原諒你的出言不遜了。可若再有下次,你,還有你那個九命異瞳貓妖的父親,我一併料理。」

「你敢!母后,母后她……」音離咬著牙齒,卻沒有底氣,渾身不知是恐懼還是憤怒,不停的顫抖著。

「母后?呵~」花蘿反問一句,「我殺了三姐,你看母后有沒有動過我一根汗毛,三姐尚且如此,別說你了。」

「不是說大話,我花蘿跺一腳,整個天啟國的土地都得抖三抖,不信大可以來試試。」

隨後,狀似想起什麼事來,幫音離回憶:「阿離姐姐,聽聞你父親這隻九命異瞳貓妖早年被母后收服,心生愛慕,為討母后歡心,九命硬生生折騰釣了八條命。只是不知道他老人家最後一條命,還經不經得起再折騰?」

頓時,音離就如同鬥敗的公雞。

花蘿將翠綠色的茶盞往桌上一磕:「我也不為難你,若知道錯了,那你便跟我認個錯,這事就這麼算了。否則,就沒那麼便宜,機會只有一次,若不信邪,你這顆雞蛋大可以來碰一碰我這塊石頭,看看效果如何?」

音離囁嚅了半天,最後直說了一句抱歉,便落荒而逃。

小喬連忙走過去拿抹布清理地上的水漬。

花蘿聳聳

肩感慨道:「你們也看到了,可不是我欺負她,我本來是有好好跟她說話,跟她解釋的,可她偏偏不聽啊。那我只能姑且做個小人,拿權位壓人了。」

昭月有些同情的看著音離離開的方向:「阿蘿,其實她也是為了自己的父親一時衝動。倒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

「昭月,你說什麼呢,可別同情心氾濫。」瞻星趁著花蘿臉色變之前趕緊糾正,「她再情有可原,再擔心自己的父親,也不該那樣對阿蘿說話,真是給她臉了。以為我們阿蘿平時看著好說話就來大呼小叫,只有咱們阿蘿對別人大呼小叫的份,她算個什麼東西啊。」

「行了,這話不用再提了,就當她沒來過吧,沒必要為了不相干的人浪費表情。」花蘿舒展了一下筋骨,隨便轉了轉自己痠痛的手腕,發出咔嚓咔嚓的響聲。

小喬在花蘿旁邊打掃,突然看到花蘿白皙纖長的手腕上有一點醒目的紅點,如雪中紅梅,平添了幾分豔色。

小喬有些好奇:「哎,殿下,你這手腕上的紅點這麼紅,好像是硃砂點的,我怎麼看著那麼像以前的守宮砂?」

天啟國女子以前上下平民都是要點守宮砂的,自從女帝登基,這條規矩便廢除了,再也沒有哪家閨女點過。

尤其是花蘿,她作為王族,按照天啟國現有的規矩,應該多多開枝散葉才是,哪裡用得著守什麼貞潔,那花蘿手腕上的是什麼?

「沒錯,就是守宮砂。」花蘿看著自己手上的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