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花蘿盯著他的手套圖案看,燕無缺也抬起了自己的手:“不錯,殿下好眼力。”

“不是我好眼力,我只是碰巧見過這個圖案,它隸屬於玄機閣,玄機閣以操縱傀儡,製造傀儡而聞名,聽說玄機閣招募傀儡師的條件甚嚴,因此天啟國的傀儡師也少之又少,沒想到你就是其中一個。”

“哦,只是誤打誤撞,瞎貓碰上死耗子,被看上罷了。”燕無缺自謙不迭。

“你又何必妄自菲薄。”花蘿盯著燕無缺露出來的手指如斯品評,“你十指纖長,修如梅骨,必定十分靈活,可見操縱傀儡的技藝非同一般,選勝於同級。”

花蘿這一誇算是誇到點子上了,燕無缺在傀儡師最明顯的優勢便是操縱手法,他能操縱傀儡精準無誤的完成很多初級傀儡師做不到的動作,就連他的師傅玄機閣的閣主褚玄機也曾誇讚過他的手法,說他出類拔萃,非常有天賦。

他心裡最引以為傲的也是自己的手指靈活度和操縱手法,只是尋常比較低調,不會跟人炫耀和提起罷了。

到底是少年心性,縱然身為哥哥比燕無一沉穩一些,可又能沉穩到哪裡去,如今被他心目中一等一漂亮的女孩子又是未婚妻的花蘿這麼誇讚,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飄飄然,雲裡霧裡的狀態。

花蘿若是成心想跟一個人聊得來,就必定不會和對方出現話不投機半句多的局面。

她順著燕無缺擅長的領域——傀儡機關術一直聊了下去,一個時辰下來,燕無缺一掃先前束手束腳的拘謹感,整個人意氣風發,信心滿滿。

同時,燕無缺也很驚訝於花蘿竟然對傀儡術有這麼多的瞭解,很多專業的名詞她都懂得,不必在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停下來跟花蘿解釋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因此,兩人聊得很順暢。

“殿下果然見多識廣,竟也如此懂得傀儡術。”

“還好吧。”花蘿只是碰巧看過關於傀儡術的書籍,就只翻了幾頁瞭解了幾個關鍵名詞,誰能想到今日聊天能用上。

“我只是各方面稍有涉獵的門外漢,比起你這樣專業的差得多了,只是我怎麼也沒想到你竟然是傀儡師。”

“翾殊君,你是傀儡師,又是州試前三甲,將來必定前程似錦,若是做得好,就是封侯拜相也未曾可知,可如今卻要你與我履行婚約,說實話,你會不會覺得這段婚事限制了你的發展?”

畢竟和她成親了將來就是皇夫,其實對於燕無缺這樣完全能憑自身硬本事建功立業的男兒來說,當皇夫似乎不是什麼好事。

一旦做了皇夫,不管自身官職有多高,總能沾上裙帶關係的嫌疑。

更何況皇夫有可能會被削權,或者直接不讓掌權,無論你有多文韜武略,也只是空有本事無法施展。

“不會。”燕無缺很肯定地回答道,還表衷心的加了一句,“能和殿下定婚約是很多人求之不來的福分,無缺將來一定會好好侍奉殿下,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是嗎。”花蘿像是來了興趣,她眨了眨眼睛問道,“那你先說說看,你打算怎麼侍奉我?”

這話一出,一旁假裝看風景實際上一直偷聽的瞻星差點一口老血噴上天。

“啊?這……這……”燕無缺怎麼也沒想到花蘿竟然會這樣問,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神色也變得不自然起來,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說說嘛。”

偏偏花蘿還在一旁催促,燕無缺用袖子插了一把汗,連忙說道:“殿下,現在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驛館了,先告辭了,告辭。”

說完,燕無缺倉皇而逃。

瞻星過來忍不住吐槽花蘿:“什麼品種的老色女,看把人家小燕公子嚇得都落荒而逃了。”

花蘿無語了,有種跳進黃河洗不清的感覺:“我沒這麼飢渴的吧,是你們自己想歪了而已。”

“是嗎?我、不、信!”瞻星一字一頓。

燕無一一晃眼看見燕無缺竟然不在了,不解的撓了撓頭。

他過去問花蘿:“姐姐,我哥呢。”

“他走了,怎麼,他沒叫你一起回驛館?”

花蘿心想,看來還真是被嚇壞了,連自己的弟弟都給忘了叫走,不過至於嗎?

燕無缺就這麼走了?燕無一似乎也察覺到不對勁:“那個,姐姐,是不是我哥說錯什麼話了。”

他還以為燕無缺和花蘿聊著聊著話不投機半句多,燕無缺這才突然倉皇離開。

“沒有。”花蘿果斷道。

可燕無一還是堅持自己的猜測,想替自己哥哥說好話:“姐姐,我跟你透露個訊息。”

“就是……其實我哥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接觸過女人,從來沒有和任何女孩子打過交道,你絕對是第一個他接觸到的女孩子,所以若是我哥有什麼做的不妥的地方,請姐姐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