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樹趕緊跑了過去,一眾保鏢也跟上了,但是剛剛上了樓梯沒一會兒,那房間的門就開啟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仰望上方,只見九爺雙手揹負身後走了出來,那身體變得十分的挺拔,不僅沒有了以前的老態,甚至每走一步都會帶著一股風,給人的感覺宛如是脫胎換骨了一般。

借壽人沒有跟在他的後面,而且在聲音消失後他也像是消失了,這叫李樹問了起來:「那傢伙逃了?」

九爺抬起了右手,那隻手漆黑無比,連指甲都看不見,跟借壽人的手一模一樣,在那掌心之中浮現出了一張猙獰的人臉,但我們不認得。

李樹像是猜出了什麼,他結結巴巴地說道:「借,借壽人?」

九爺微微點了點頭,說:「他只求江流生放過他,可沒求過我,現如今這個禍害永遠也逃不出我的掌心了,從今日起,世間僅有一位借壽人,那就是我!」

他的聲音清楚的傳進了每個人的耳中,那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十分的可怕,讓保鏢們忍不住下跪了。

九爺在他們的跪伏下一步步走下了樓,期間再也沒有用到柺杖。

我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跟他拉開了距離。.

九爺把我的動作看在了眼裡,他說:「你放心,我的命握在我自己的手裡,不是他人的三言兩語能夠改變的,你江流生永遠是我的女婿,我也十分的看好你。」

我沒有回答九爺,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內心始終帶著深深地擔憂,那種擔憂讓借壽人最後的話不停地迴響在我的腦海,揮之不去不說,還叫我漸漸地生出了恐懼。

一向愛動的傻子也在此時安靜了下來,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那乖巧的樣子都不像他了。

九爺似乎很享受這種感受,他走到了門口,仰望天空,像是看到了什麼,他說:「你們在這裡等著,那些冤魂一個也跑不了,我會把他們盡數擒來!」

他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了我們的眼中,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撥出了一口氣,感覺這一刻內心的壓力完全消失了。

不過還沒等我歇息多久,我手上的「歿」字開始閃爍了,這叫我暗罵了起來:「孃的,九爺不是去了嗎?為什麼還需要我?」

李樹的注意力移到了我的身上,立馬發現了我的不對勁,他想說些什麼,可我已經出門了,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躺了下去。

待到我的魂魄離開身體後,李樹正在不遠處看著,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我,但我還是點了點頭。

李樹的眼神沒有任何的改變,但在我離開後,他找到了我的身體,在那裡蹲守了起來。

至於我,已經受到指引來到了一座亂葬崗。

身為鬼差,而且還是魂魄的狀態,對於這種地方應該不會害怕才對,但此時我的心裡竟然湧出了絲絲地恐懼。

那種恐懼叫我站了很久,遲遲沒有踏進去。

亂葬崗內的數十個矮墳不僅佈滿了雜草,還有不計其數的皮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