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叫聲響起,九爺的人恐慌到了極點,就連師傅都慌亂了,師孃的眼神移到了地洞的深處,像是看到了什麼,她緊緊地握住了師傅的手。

一股酸腥味突然襲來,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正是師孃看向的方向。

我的心裡湧出了不詳的預感,結結巴巴地說道:「不,不會是河蟒的胃液吧?」

李樹瘋狂地朝外面跑去,邊跑邊喊:「還等什麼?趕緊逃命啊。」

九爺的人跟上了他,我嘆了口氣說:「逃得出去嗎?」

我話音剛落,他們就被海嘯一般的水流衝了進來,並且撞到了我們的身上,讓所有人都被衝散了。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能夠冷靜下來思考,不過師孃倒是一切正常,甚至還能在水下說話:「水流越大河蟒胃液的傷害就越小,大家不要慌張。」

事實情況跟師孃說的一樣,在那黃色的胃液和清澈的河水混合後,每個人都感覺到了灼燒感,但也僅僅如此。

等到衝擊的水流平靜下來後,師孃帶著師傅朝大家遊了過來,師傅抓住了李樹的手,李樹抓住了九爺,九爺則是抓住了我……

就這樣,大家一個接一個的跟上了師孃,朝河蟒的血盆大口游去。

期間師孃一直在跟我們說話,怕我們堅持不住掉隊,而我們雖然沒法回答,但都打起了精神。

我的心裡是感慨萬分,做鬼確實有做鬼的好處,不僅能在水下說話,還能隨意的穿透物體,若是有點道行甚至連飛都不是問題,說不羨慕那是假的。

與此同時,在師孃的帶領下,我們已經來到了河蟒的嘴邊,不過現在的河蟒巨口緊閉,想要出去肯定是難如登天。

師孃鬆開了手,猶豫了片刻,還是穿透了河蟒的嘴,到了外面。

所有人都在耐心的等著,但大家的臉已經被憋的通紅,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窒息了。

李樹抓緊了月刀,表情是一直在變化,許久之後他像是下了決心,那月刀用力的劈在了河蟒的上顎。

鮮血噴湧而出,但河蟒依舊沒有張開嘴,因為李樹的這一刀僅僅是傷了它的面板,按照體型來說,就好比人的嘴裡得了輕微的口腔潰瘍,雖然有些刺痛,但微不足道。

師傅拉住了他,緩緩地搖了搖頭,李樹無奈,只能收了月刀。

至於師孃,也在此時回來了,她的表情看上去是相當的震驚,甚至還盯住了我,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但下一秒鐘,河蟒的嘴張開了,水流帶著我們衝進了一條通道,那入口處的石板也緩慢地閉合住了,把河水跟河蟒阻隔在了外面。

大家奮力的喘起了氣,李樹罵罵咧咧道:「孃的,差點被憋死,想我一世英名,要是憋死在這畜生的嘴裡,那傳出去還不得被人笑死?」

這不是開玩笑嗎?」

師傅低下了頭,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他分明是在思索著什麼。

李樹剛剛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就問起了我:「小畜生,它的魂魄不就是你嗎?難道你對這事兒一無所知?」

這李樹的嘴不是一般的煩人,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了,就保持了沉默,而師傅猛然抬起了頭,邊感慨邊說:「我知道了,河蟒雖然沒有魂但它有魄,它的魂投胎成了你,可是它的魄留在了身體裡,經過歲月的洗禮,已經有了龍形,當魂魄合一的時候,它就能徹底地化形成龍。」

李樹倒吸了一口氣:「嘶~魂魄分離,這他媽的哪裡是畜生?簡直就是隱世的高人啊,而且那河蟒有魄將會十分危險,弄不好還會把老船像給毀了。」

師孃搖了搖頭說:「應該不會,河蟒雖然會動,但它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控制住了,否則不會把我們送到墓穴中。」

能控制河蟒的東西,那該有多驚人?最起碼我們現在想不到是什麼。

李樹問我:「小畜生,難道你跟河蟒之間一點感應都沒有嗎?怎麼會叫它被別人控制?」

李樹這左口一個小畜生右口一個小畜生,把我給弄的都不想理他了。

我翻了翻白眼,乾脆忽略了他,師傅觀察起了周圍,自言自語道:「控制河蟒的東西絕對是在墓穴中,咱們只是暫時沒有發現,大家跟我來。」

師傅在前面帶起了路,李樹一直在我的旁邊嘀咕著什麼,讓我是心煩意亂。

我實在是忍受不了了,就想說他兩句,可是這時,我們的腳下竟然出現了一塊塊鱗片,非常大,讓我們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了河蟒的身上,李樹詫異地說道:「那河蟒蛻皮了?」

師傅撿起了一塊,仔細觀察後說:「不是它,河蟒的身體披七色,那鱗片也是彩色的,而且比這個大得多。」

既然不是河蟒那又是什麼東西?莫不成這裡還藏著其他體型巨大的蛇?

在我這麼想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了吼聲,非常的沉悶,就跟牛一樣。

我們看向了彼此,眼神是各不相同,李樹結結巴巴地說道:「是、是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