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她,母親和哥哥們會喜歡嗎。

文殊蘭驅車回到東郊莊園,換了套黑色西裝,就往弔唁堂去了。

顧瑟瑟跪在顧老的靈堂前,眼睛紅腫,目光呆滯。以前老頭兒在的時候,就算天塌下來,他也不忌憚什麼,現在老頭兒走了,以後他就得挑起顧氏的大梁。

而顧老唯一的遺願就是要他保住顧氏。

可恨的是,文殊蘭做事夠絕,現在能夠救顧氏於水火的也只有文殊蘭,別無他路。

突然,一陣高跟鞋聲音響起。

她來了。

“文殊蘭,你終於來了。”顧瑟瑟攥緊了拳頭,對文殊蘭恨得咬牙切齒。

他怎麼知道是我?文殊蘭打望著靈堂,除了他和顧瑟瑟,再無第三人。

原來只請了她一人。

文殊蘭給顧老獻了朵白菊花,站在顧瑟瑟身後,一言不發,她倒要看看他要耍什麼手段。

“文殊蘭,你為什麼變得如此惡毒!”顧瑟瑟聲音陰冷,背對著她,繃直了背。

“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文殊蘭故作輕鬆,顧瑟瑟還是太年輕。

顧瑟瑟手心都是汗,憤怒地將手裡的東西扔丟在了地上。

文殊蘭大驚失色,瞪大眼睛,蹲下身抓起那物件。

一枚上成的平安扣,肉質細膩,通體通透,平安扣的邊緣是綠色,只差一些就是帝王綠了,可惜的是邊緣有一個直徑約一毫米的類圓缺口。

文殊蘭一眼便認出:這是母親生前最愛的物件,從不離身!

文殊蘭的身體開始顫抖,望著手裡的平安扣,無數回憶湧入腦海,但理智迅速讓她鎮定。她握著平安扣,站起身,炙熱的目光死盯著顧瑟瑟的背影。

“我爸臨死前告訴我一個秘密,關於你母親的。”顧瑟瑟平復好心情,要與文殊蘭展開談判。

“我爸說你不會輕易信人,但見了這東西,就會相信我說的話。”顧瑟瑟毫無表情地陳述著。

“如果你想知道這個秘密……”顧瑟瑟太過悲傷,完全不想理會文殊蘭是否反應,自顧自的說。

“與我聯姻,並且以最快的速度公佈聯姻。”顧瑟瑟眼角滑下一排淚,父親剛死,他卻要和一個仇人聯姻,這莫不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了。

曾幾何時,她是他世界裡的一縷光。

過去有多溫暖,有多念念不忘,現在就加倍,不,十倍百倍千倍的恨她。

“這個秘密是你母親託付給我父親的,我父親當時在給我錄演講影片,你母親來電的通話內容也被錄了下來。我發到你郵箱了。”顧瑟瑟嘆了口氣,絕望地閉上眼,他以為文殊蘭不會答應。

“聯姻的事情,我會處理好,讓顧老早些安息。”文殊蘭怎麼會放過一絲一毫關於母親和哥哥們的資訊,原本打擊顧氏只是想……

讓顧老早點安息。

這句話像是兒時的她說的,語氣一模一樣。

“你為什麼變成這樣!”顧瑟瑟再也繃不住,起身走到文殊蘭的面前,抱著她的肩膀不停質問,眼神極其凌厲。

“小姐!”胥山飛奔過來,一把搶過文殊蘭,將她護在身後,生怕顧瑟瑟會傷害文殊蘭。

“無礙。”

顯然被顧瑟瑟悲痛至極和恨她入骨的樣子嚇到了,與那夜的他截然不同,即使她能夠極力控制自己語氣,臉色卻早已蒼白。

“文殊蘭,不要忘了你說的話。不然我就帶著這個秘密直到死去。”顧瑟瑟惡狠狠地威脅到。

“等訊息。”文殊蘭站定,胸口還有些壓迫不住的明顯的起伏,撇開了胥山的手,說完就往門外走去。

躺坐在車上的文殊蘭閉著眼,思緒萬千。

胥山透過後視鏡看著文殊蘭,心裡對顧瑟瑟痛恨極了。他不僅威脅小姐,還要娶她!

“胥山,我不想回去。”文殊蘭癱軟著,氣若游絲。

“好,小姐。”胥山啟動車,他要帶文殊蘭去鄉下,文殊蘭外婆的舊居,文殊蘭心理療傷的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