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齊的回答聲傳來,眨眼間的工夫院子外霧氣就消散一空。

耿老山鬆了口氣,他知道柳七爺之所以要留下討酒喝,是因為剛出生的男嬰神魂未穩,柳七爺這是為了防止再有其他玩意兒前來造次。

耿老山領著柳七爺往自家走,二楞抱著孩子跟在後面。

眼看就要到家了,路邊的草叢裡一陣窸窣,不知道什麼東西突然躥出來,從路上橫穿過去。

“獾子?”

耿老山和柳七爺同時停下,對視一眼後同時預感到什麼。

就在這時,跟在他們身後的二楞突然大喊一聲,語氣驚恐慌張。

耿老山和柳七爺轉身望去,只見二楞抱著男嬰呆呆站在原地,背上趴著一團黑影。

趴在他背上的,是去而復返的獾頭童子!

“嘿嘿,耿老山,柳七爺,你們太大意了!”

獾頭童子毛茸茸的腦袋趴在二楞肩頭,一雙眼珠子滴溜溜地望著耿、柳二人。

原來這孽畜不敢正面硬剛柳家仙堂,佯裝退走,正好柳七爺撤去兵馬,給了他可乘之機。

於是獾頭童子悄悄跟在幾人身後,故意派一隻狗獾竄出草叢吸引耿老山和柳七爺注意力,自己則趁機挾制住後面抱孩子的二楞。

“死獾子,跟我玩花花腸子?看來你真是老壽星上吊——活的不耐煩了!”

柳七爺堂堂柳家執事家主,居然被獾頭童子這種小雜魚算計,心頭頓時怒火中燒,一身衣服無風自動,殺氣有如實質地擴散開來。

“別動!”

獾頭童子攀在二楞脖子上的兩隻小手變成利爪,扼住二楞咽喉。

“七爺,晚輩不是你的對手,但我要是活不了,這小子和他懷裡的屍嬰都得給我陪葬!”

“二位大爺,救我啊!”二楞嚇得一動也不敢動,聲音裡帶著哭腔。

柳七爺投鼠忌器,氣得鬍鬚倒豎,臉上青黑色的鱗片若隱若現。

柳家仙堂大名鼎鼎,柳七爺縱橫東北三省人人敬仰,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

耿老山沉著臉:“獾頭童子,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說過,我只差一步就能幻化完整的人形,這屍嬰我要定了,你們要是不成全,大不了魚死網破!”

“就算你吞噬了這男嬰,化成完整人身又怎麼樣?”

柳七爺瞳孔裡發出碧綠的幽光:“柳家仙堂不會放過你的,到時候老子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呵呵,五大仙堂再厲害,還不是窩在這關外一畝三分地?等我能幻化人形,自然會離開東北!”

獾頭童子咧嘴大笑,低頭在二楞耳邊說道:“小子,抱著屍嬰跟我走,等到了地方,我再放你回來!”

“好好好!”二楞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往後退走。

獾頭童子警告耿老山和柳七爺:“你們倆別跟著,不然這小子可就沒命了!”

說話間,獾頭童子故意用指尖利爪劃破二楞脖子上的油皮,傷口處流出一絲殷紅的鮮血!

耿老山和柳七爺無可奈何地憋著一肚子火,他們知道,獾頭童子這孽障兇戾狠辣,逼急了眼搞不好真會破罐子破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