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腦袋暈暈糊糊地,她暫時地想不出原因來。

不過,總歸醫巫們不敢亂動了。而她也瞧見油女一掃往日的結巴,鎮定自若地替鹹朋拔刀、包紮傷口……爾後,她聽到油女說:

“好、了!鹹醫!巫——沒事!”

千言萬語地,她只匯成這個感想:要是油女不結巴,那就更好了!

得知鹹朋脫離危險,她吁了吁氣,終於能夠事後算帳了!斜視一群醫巫們,她說:“以前的約定還算數嗎?——按照約定……”

眾醫巫們又驚又喜又怒,卻也齊齊地鬆了一口氣,含糊道:“算是算數……”

甚麼?

還「算是算數」?

說得這般勉強是給誰看呀?——這是想活活氣殘我嗎?!

她不敢相信地瞪大雙眼,無語地瞪向眾醫巫們:萬萬沒料到,萬萬沒料到她還要遭受這份罪受——明明不是她的問題,好伐?為甚麼反而顯出她很無理取鬧?!

抿了抿嘴,她緩了緩氣,也懶得廢話,徑直道:“那好,諸位前輩們,爾等不可為醫巫!從現在起,你們隱居罷,不準出現在世人面前!……做得到罷?!”

“——做、做得到!”眾醫巫們遲疑地響應。

“那好,你們走罷!”她毫不客氣地趕人。

大約是動怒了,以致她觸到傷口,疼得抽氣。

桃華忙道:“館主,你也得治療!”

小刀也紮在她的胸口,她還沒得到醫治呢!

無奈地,她說:“油女,過來,再替我拔刀、止血!”

“甚、甚麼?”油女大驚失色。

像是一下子被打回原形似的,油女小臉緊皺,完全不復方才的穩重。

她說:“你沒聽錯,你來幫我治傷——鹹朋都被你救過了,何部我呢?”

再者,我比鹹朋傷得輕罷?應該……好治罷?

她如此想著,卻見油女苦了臉去,欲言又止。

“怎麼了?”她問。

油女挪到她的身邊,小聲道:“我、我不、不敢。”

“像對待鹹朋那樣就行了。”她說,“先前你不是做得很好?難得的機會喲?”

後面一句話,她用調侃的語氣請求,試圖降低油女的緊張感。

簡直奇了怪了:為甚麼油女醫鹹朋,就能做好,面對她時,則……?

她表示無語。

油女磨磨蹭蹭地,勉為其難地應下了。

爾後,

桃華退後一步,而油女上前。

油女一手用紗布敷傷口,一手握住小刀,一鼓作氣,用力一拔……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