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道:「記得,如何不記得?——「我也想在大荒河的另一邊重建晉國,用來保護孩子們,並建立一所學校讓孩子們訓練學習、順利成長,從而讓孩子們遠離戰爭!……但在此前,我們的力量太渺小了,需要戰鬥,練功升級,累積經驗與名聲。」」頓了一頓,斑漠然道:

「只是,這有甚麼用呢?——就算我們重建了晉國,晉國本身存在的隱患仍舊沒有得到改正,無非是換了殼子而已!……該毀滅的,終究是要毀滅!」

「不!不對!」柱間反駁斑,「你有多久沒回晉國了?——你常年徘徊晉國邊境,根本沒有深入晉國都城中心,你都沒見到我們大晉的都城有甚麼變化!」

「能有甚麼變化?……」斑嚅動嘴唇,有心想說甚麼,卻是甚麼也說不出來。

柱間再接再厲道:「我知斑你也熱愛晉國,比任何人都愛!關於這一點,我自認不如你……然而,我們共同建起的晉國確確實實正在發展,比以前更好了!不信你將大晉完完整整地走上一趟,你會獲得很多驚喜!敢不敢走這一遭兒?!」

「呵呵。」斑輕笑。

柱間愣了一愣,愣愣地目視著斑笑了起來。

斑原是小聲地笑,後來像是放開了,忽然放聲大笑,笑聲充斥了整個屋子,連帶斑的身體都一顫一顫——

柱間眼尖地瞥見:斑笑得太劇烈了,不小心地觸動了傷口。

以致斑「嘶」地抽氣,卻仍舊停止不下來狂笑。

「哥哥……」泉奈怔怔地瞅著自家大哥:斑哥從來沒有這麼放肆地笑過。

在泉奈的眼裡,斑哥……很久沒笑了。

最後一次見到斑哥笑的時候,貌似是斑哥決心告別晉國。

手握成拳地,泉奈又把拳頭鬆開,無聲地嘆息:笑罷,笑罷,哥哥壓抑久了,是該發洩了,否則憋在心裡,可要憋悶壞了。

在場三人也耐心地等待斑笑完。

良久,斑終於不再笑了,而是扶了扶額,說道:「柱間,你仍是那麼天真。」

「隨你怎麼說。」柱間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臉皮厚得堪比城牆,「總之你來了,就不許再走了!我會時刻盯著你!下次,你再敢走,我……我就把你捆了!還不行,我就把你腿給打斷!!」

「柱王!」泉奈鐵青了臉,哪怕猜到柱間是在嚇唬斑哥,卻仍舊忍不住地生氣,「有些玩笑,還請你不要開過頭了!會讓人誤會!」

「我並沒說話。」柱間保持一張笑臉,說話卻無比正經,「第一次就也罷了,若是一而再,再而三……我也受不了,我也會憤怒!我一憤怒,我也不敢確定我會做甚麼!所以,我也希望你家大哥不要再耍性子了。」

「正如你所說。」斑冷靜地開口,「就算把我的行蹤放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也沒多大用處,更別提我的決定誰也改不了,無論晉國怎樣!……如果我做出傷害晉國之舉,你也會容忍麼?」

「由我看守著你,我會阻止你。」柱間不甘示弱地反駁。

斑咧了咧嘴,居然評價道:「做得不錯——也只有你,才能看得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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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間:「……」

柱間嘆了嘆氣,嘆道:「斑啊斑,你……你這傢伙,怎就不能變通呢?——哪怕你騙我,騙我你不會胡來,我也會很開心啊!」

「可那就不是我了。」斑的回答無比坦誠。

柱間雖覺刺耳,卻也清楚此是斑的個性……無妨,無妨!多年的摯友了,柱間能不曉得斑是甚麼性子麼?——這個傢伙,這個傢伙刀子嘴,外冷內熱,嘴上不饒人,但也不是不講理兒!只要讓斑看清晉國確實在往正確的方向發展,斑必會動容,不再苦大仇深!思及此處,柱間道:

「行罷!就由我來看著你!我去哪兒,你就去哪兒!相反地,你想去哪兒,我也會陪你去哪兒……當然,你若舊傷復發,我是幫不到你,但我能帶你去找兮!」

冷不丁地,斑又聽到「兮」這個名字……這實在很反常啊?——柱間這廝的嘴裡,從來不會隨便地提及外人,除了扉間和泉奈!遲疑地,斑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