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張前一日,天氣格外陰暗,烏雲密佈,悶乏燥熱。

幾人上了牛車。

卿卿見顧四臉色發白,沉默不言,雙眸緊閉,似是不舒服。

“四哥,你怎麼了?”

“無事。”

顧四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嘴唇顏色漸失。

“大墨,過會我送你們。”

卿卿見顧四不舒服,提出今日自己送。

“我們可以自己去。”

大墨根本不想讓人送,身體由內而外發出抗拒。

“扯淡,你是沒見過人販子。他們把小孩採生折割,手段特別殘忍!”

想到採生折割,卿卿不禁打冷戰,能做出此等事情的人,肯定是個變態!

二軒抿抿嘴,一個折磨孩子的後孃,竟然說其他人殘忍?

她根本沒資格。

牛車到鎮,卿卿送兩個兒子上學,其餘人去店鋪。

送完孩子,天色更加陰沉,彷彿天帝墨漬低落,暈染青空。

她右眼直跳,內心沒由來的慌亂。看到一推人圍在店鋪前,不知發生何事。

只聽周圍竊竊私語。

“應該是孫老闆,我前幾天看到他在這盯了很久。”

“我感覺也是,上次他還招打手呢!”

“...”

感到事情不妙的卿卿,扒開人群擠到最裡處。

眼前一幕,她驚呆了。

窗子已毀,僅骨架懸掛於窗框,門被拆得七零八落;

裡面更是狼藉遍野,桌椅被攔腰斬斷,並用木塊訂出‘死’字;

吧檯和上面的展覽框不翼而飛,選單及部分計劃書消失蹤跡;

二樓書籍化為灰燼,所有雅間被潑上糞便,惡臭至極,連連犯嘔。

卿卿好似從未聞到臭氣,怒火夾雜恨意,快步向前。

第一間,除了糞水還有血水;

第二間,各種死物,內臟被掏出,空剩皮囊,裡面塞滿檸檬;

第三間,正中置口棺材,周圍果子被踩爛。裡面躺著一個稻草人,上面附有‘安妙卿’的名字;

第四間,裡面空無一物,卿卿往裡走,頭頂鐵桶傾倒,她躲過正面攻擊,卻還是被血水糞水濺滿身。

“卿卿!”

顧四一把拉過卿卿,緊抱於懷中,絲毫沒有嫌棄腥臭。不停撫摸後背,在耳邊輕聲說:

“不怕,我在。”

“沒了,所有的都沒了”

“錢沒了,店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