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於大明與荷蘭之間的貿易仍在繼續,普利特的動作很快,在並不算長的時間內就將這件事首先報告回了國內。

當然,目前糟糕的通訊手段,使得這個過程可能會漫長一些。

但作為此刻掌握東方貿易的普利特,他並不擔心荷蘭東印度公司董事會能因為這麼一點“小事情”而罷免自己,又或是向自己追責。

畢竟對他而言,只要能夠賺錢...

其他的,或許都並不是特別重要。

而在荷蘭東印度公司大明分部,普利特慷慨激昂的陳詞被一旁一位來自國內的議員打斷。

是的..議員,崇禎元年的荷蘭已經在數十年前成功邁入了聯邦共和,透過代議制掌控著這個國家。

“普利特伯爵請等一下,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普利特面色不悅,按捺住揮舞手中的手杖敲打眼前這位年輕議員的衝動,沒好氣的說道:“那你還在等什麼?”

年輕議員站起身來,環顧一圈後才緩緩說道:“首先普利特伯爵閣下,我首先強調一點這一次是我最後一次稱呼你為伯爵,因為尼德蘭共和國沒有伯爵這個稱呼,你的爵位只是荷蘭東印度公司賦予你的..東方伯爵..”

年輕人說的話深深刺痛了普利特,讓他的臉色更加陰沉..

“其次,我們真的要批准這麼大的一筆戰爭債券貿易嗎?要知道,據我所知去年一年荷蘭東印度公司在東方的貿易總額也只不過在兩億荷蘭盾左右,這一次加上上一次,我們卻要為此處投資超過近兩億荷蘭盾,這讓我並不理解...”

“最後..”年輕議員的目光緊緊鎖死在普利特的臉上。

“我們真的要對這個東方大國的崛起發展,坐視不理嗎?僅僅是因為你們可以從中賺到一筆不菲的錢?”

普利特內心忍不住暗罵道:“如果不是荷蘭東印度公司,你這樣的傢伙就應該去街頭要飯!”

但實際上,他卻還是強忍著內心的怒火,說道:“我們與明國的貿易已經為我們帶來了想象不到的好處,國內的紡織業和海上貿易,都將會因為這一次的交易而獲益..”

普利特說的話有些跑題。

但一旁的公司職員卻是接連不斷的點著頭,只因為對於他們來說,利益都是相同的,那麼立場也一定會是。

年輕的議員皺了皺眉頭:“我說的應該是如果讓這些東方人再次崛起,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亞洲的局勢不是我們可以左右的,你要明白,我只是荷蘭東印度公司在東方的負責人,對於我而言為公司創造利潤,就是我唯一要做的事情。”

“但你還是沒有說,如果東方人崛起之後,就可以隨時有了和我們掰手腕的能力...到那個時候,我們之間的貿易真的還可以維持嗎?”

年輕議員說的話,在屋內獲得了不少人的出聲附和。

畢竟他說的沒有問題,一旦東方人崛起,普利特該如何保證荷蘭的利益依舊能夠維繫在其中,不受到影響。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次討論並沒有取得什麼實質性的進展,雙方依舊是不斷在打口水仗,至於原因可能只是因為所處的立場不同吧。

普利特揉了揉自己的眉頭,這幫以操弄政治為謀生手段的尼德蘭議員,總是喜歡時常提出一些陰謀論,以顯示出自己的學識淵博,高瞻遠矚。

殊不知,這個世界本就沒有絕對的友誼,只有永恆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