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深知此次州縣官員諫言留任之事是朱由檢親自關注的大事。

這事可謂萬萬不敢耽誤,真出了差錯誰也擔待不起這個責任。

於是連忙向周圍最近的東廠派入宮中的廠衛求助般的說道,“快幫咱家尋個人..這平羅縣官王立祥不知去了何處..似乎是回了山西,快派人去追啊!”

似乎看出了小太監神情間那股火燒眉毛的焦急。

一旁的東廠廠衛沒有多說,拱手示意知道了之後便轉身朝一旁東廠官員稟報後便出了宮門。

拉上幾個東廠兄弟策馬便沿著官路出了京師,朝山西方向追去。

而說完這番話的小太監猶如虛脫一般,耷拉著肩膀繼續點名…

嘴裡還不停地嘟囔著…

“真是怪人,自己諫言送了摺子早早的走什麼啊,人家都不著急…這潑天的皇恩前途擺在面前,這傢伙居然先跑了!”

“王立祥…你特麼到底在哪啊?!”

“啊!”

直隸的一家驛站旁,王立祥不滿的向著師爺抱怨道:“你說你怎麼就偏愛吃個幹炒黃豆,你吃就吃吧,喝什麼涼水啊!這下好了,竄的到處都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山西了!”

“少爺…你可別在這說風涼話了,還不是你非要從京師帶上這玩意說是餵馬,可咱家這馬兒嬌貴不吃…我這不是怕浪費嗎?”

王立祥一臉嫌棄的說道,:“行了行了,少爺我就不說你了,這眼瞅也快出了直隸轉彎就回到山西了,估計也不會再有啥差錯了,晚幾天就晚幾天吧。”

“噗呲…”

“靠!你真特孃的噁心!快去你的茅房吧!”

可有時候就是這麼趕巧,王立祥的師爺一泡幹炒黃豆涼水屎,卻換來了東廠廠衛寶貴的追趕時間。

時間一晃已然次日。

“少爺!少爺快醒醒!這旅店怎麼周圍四處都是東廠的人啊!?”

清晨的暖陽映照在屋內的軟床上,天字號上等的房間內王立祥睡的正香,此起彼伏的呼嚕聲被師爺的一聲低吼打斷,戛然而止。

王立祥瞬間清醒,嘴裡吐詞不清,只是車軲轆般說著:“東廠追來了..東廠追來了!是不是本官....本官上的摺子事發了..引得龍顏大怒來捉拿本官了...”

“那讓本官寫諫言摺子的京官真是害死本少爺了..要死了要死了。”

王立祥嘴裡一邊嘟囔著,一邊伸手從一旁拉過衣服就往自己身上套,隔壁房中的師爺此刻也是慌了神。

而王立祥則邊穿衣服,嘴裡還一個勁的說著:“天塌了,天塌了..爹啊..恕孩兒不孝了..”

說著說著,竟升起了幾分哭腔,面色更是充滿疾苦之色。

而師爺此刻卻強忍著內心的不安,打定心神貼著房門向外附耳聽動靜..

只聽樓下有人在說著什麼..

“小廝..你這旅館之外的馬車可是王立祥大人的?..”

“啊!官爺..你說的是那一人長相富態,一人尖嘴猴腮的兩人嗎?好像..是姓王?”

為首的東廠廠衛聞言大喜,終於似乎是找到人了。

於是開口便道:“在哪間房,快帶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