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內,皇太極眼角的憂愁之色被多鐸盡收眼底,然而他的內心中卻感到有些無力,這種不被皇太極重視的感覺實在太過難受。

“傳範先生來。”

皇太極終於開口了,但內容卻讓在場的眾多後金大臣內心中感到有些如梗在喉。

只因為眼前的皇太極口中的範先生正是范文程。

如果說後金內部的各種鬥爭是不斷的互相打嘴炮,不斷的想盡辦法消耗對方的話,那麼對於這些滿臣來說,漢臣的逐步出現是讓他們最無法接受的。

而漢臣之中,權勢最大的便是范文程。

如果不是皇太極一路相保,估計這會已經早都被人掛在某個旗杆處吹著風成了乾肉。

不一會,范文程甩著自己脖頸後醜陋的金錢鼠尾來到了大帳之外,衝著門口的侍衛躬身使了些銀子,才在其厭惡的目光之中進了大帳。

剛一進門,便頂著數道充斥著惡意的目光。

“臣..范文程叩見大汗..”

早已一心投靠後金的范文程給皇太極叩安的這一套流程早已熟練,行雲流水卻醜陋異常,卑躬屈膝之間卻不受滿臣待見。

而這其中不僅僅是豪格、多鐸,幾乎所有在場的皇太極親信對於眼前的這位漢臣都充斥著各種各樣的看法。

而皇太極卻對這一切熟視無睹,畢竟對他而言。

起用漢臣一方面是為了轉移後金內部之間不斷抬頭、不斷激化的矛盾,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在以後能夠更好的攻略大明。

所以從皇太極接過後金之後。

便全面禁止再有滿人肆意虐殺漢人的情況出現。

當然了..這就像是某些沒有意義的口號一般。

都是說者無意,也希望聽者不要當真。

“範先生平身吧,據探子來報,明朝軍隊正源源不斷的向關寧城集結,並且皮島之上的毛文龍似乎也蠢蠢欲動,而今再去進攻朝鮮還算是好時機嗎?”

皇太極的目光帶著全場的目光集中在了此刻跪在地上的范文程身上。

而范文程卻是跪在地上微微撫了撫鬍鬚後,輕輕的站起身來掃了掃衣前的塵土,面色有些遲疑的問道:“不知大汗何時稱帝?”

“大膽!大汗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

豪格頓時開口呵斥道範文程。

皇太極也有些疑惑,便也未阻攔斥責豪格的逾越,而是不解的問道:“範先生,本汗問你的並非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