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國公,平國公,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那人被壓在地上,痛呼一聲之後就開始大聲求饒。

然後努力的抬起頭來,想要請大棚裡面的其他人給他求求情。

畢竟大家一路過來,能分到一個棚戶之中的都是比較熟悉的。

結果開始說話那個大爺對著他就是一口唾沫,只是吐的有些歪了,差點吐李光弼身上。

還是薛仁貴不動聲色的用力一拽,把人拖過去了一些,用這男子把唾沫接了下來。

「呸,狗東西,周大嫂一家多不容易啊?你居然偷人家錢?」

「就是,太可惡了!好在平國公把陳志給抓出來了。」

這裡的人,誰不把自己的錢當做是命?每家幾貫錢對於他們來說既是前所未有的鉅款,也是未來生活的希望。

叫陳志的這個傢伙哪裡是在偷錢,完全就是要命啊,今天如果這事兒沒有被平國公發現,那麼等著周大嫂一家的結果是什麼完全不敢想象。

「把人給拉到外面廣場上去!」唐平怒火中燒,這批居民一下帶過來的,他有想過裡面肯定是良莠不齊。

只是他覺得到了大唐,到了長安,希望他們都可以踏踏實實的過自己新的生活。

沒想到還真有人往槍口上面撞,既然這樣,唐平也不介意殺只雞給那些還沒有冒頭的猴子看看。

「起來,走!」李光弼一腳踢在陳志屁股上,他本就是北燕人,對於這種坑害過去同胞的人更是痛恨。

和薛仁貴兩人連拖帶拽的就把人給弄到了外面的廣場之上。

就這一會功夫,附近棚戶區不少人都聽說了,也都紛紛跑到了廣場之上圍觀。

李白跑的最快,先一步拉燃了放在廣場邊上的柴油發電機,然後大大的探照燈開啟,把廣場最前面平臺照的明晃晃的。

這些居民還是第一次在晚上看見宛如太陽一般的大燈,都暗暗咋舌,心中對於唐平的敬畏更增加了三分。

「就在剛才,發生了一件讓我痛心疾首的事情!」李光弼拿著大喇叭用家鄉話說著。

那些知道的,不知道的圍觀的居民,都紛紛交頭接耳。

「平國公給大家借出那麼多錢,是想要大家能夠在這片土地上開始我們新的生活,但是偏偏就有人不想好好過。」

說著他踢了一腳陳志:「就是這個叫陳志的傢伙,剛才居然把同住同一個棚戶的周大嫂2400元錢給偷了。」

「呸,怎麼有這樣的人?」

「我的天啊,這個錢也敢偷?這些錢可是大家的命啊!」

「可不是嗎?這個人的心都黑掉了吧!」

「這人我認識,是我們爪村的人,原來在爪村的時候就經常偷雞摸狗,來的路上我們村的看見他都躲著他,所以也沒有和他分在一個棚戶之中,沒想到狗改不了吃屎,今天才發的錢,他就敢下手去偷。」

陳志在臺上都能聽見下面的人對他的大聲聲討,他無力的抬起頭,然後像看見救命稻草一樣喊道:「平國公,放過我這一次吧,放過我這一次吧,我還有孩子啊,我還有兩個孩子啊!」

說著他對著一個方向吼道:「你們還不來幫我求求情!」

唐平沒想到這樣的人居然還有兩個孩子,順著他喊的方向看去,看見兩個在人群之中被孤立開的兩個孩子,大的大概有十二三歲了,小的估計只有四五歲。

大的孩子把小的摟抱在懷裡,看著陳志的眼神也是冷漠而毫無感情的。

只有小的那個有些急切,知道陳志是他爹,伸出一隻手,但是因為嘴巴被哥哥捂著,所以也只能嗚嗚低語。

唐平示意薛仁貴稍微鬆了一點,讓陳志站了起來。

畢竟當著孩子,他覺得還是給他留下一點尊嚴吧。

「平國公,你看見了,那,那兩個就是我的孩子!」陳志以為唐平可能是要饒過自己了,所以更加賣力的喊著:「你看,我大兒才十二歲,小女兒只有四歲,要是沒有我,他們可怎麼活啊?」

「我求求你了,我也是……我也是為了讓孩子能多吃點好吃的,才一時鬼迷了心竅做下這樣的糊塗事,只要你饒過我這一次,我保證,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平國公,你就放過我吧!」

一邊說著,陳志一邊聲淚俱下,那模樣到還真像是一個為了孩子的父親一般。

就在唐平心裡有了那麼一絲猶豫,要不要稍微輕一點發落他的時候,陳志的大兒子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