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時消失無蹤,河圖洛書神色大變,急忙浮出海面,神識掃過,竟沒有半點發現,不由得更加焦急。

嬌脆的童音響起:“河圖,你說師尊究竟去了何處,這才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會不會出事啊?”

“不必憂心,師尊有所感才來到這裡,想必不會有危險,以師尊的修為,定然無事,眼下我們只需靜靜等候。”河圖老氣橫秋地道,實在不像一個小孩子能說出來的。

兩人不敢亂轉,退到數十里外,浮在海面上,神識全開,緊緊盯著李時消失的地方,緊張地期盼起來,彷彿下一刻,李時就會現身似的。

一陣天旋地轉,李時心裡驚異起來,這感覺如當初那兩位聖人所為的一般無二,他不再擔心,只是儘量穩住身形。

吸力大減,空中一道人影雙目圓瞪,打量著這片望不到邊的島嶼,神識所至,上面綠樹成蔭,奇花異草無數,流泉飛暴,怪石成形,靈氣濃郁無比,在島嶼中匯成小溪,涓涓而流。

深吸一口,如醉氧一般,頭腦竟有些昏沉,不過奇怪的是,這島上竟無行走的生靈,這些植被也只像是初生。

當中的建築幾乎盡數倒塌,只在正中的那片宮殿得以儲存得相對完整一些,不過也只有大殿還算齊整。

正想要落到島上,一道仙光從大殿中飛出,李時完全沒有反抗之力,被捲進殿之中。

才一落下,大殿正中,一尊雕像青光閃耀,抬眼望去,那是一個面目和善慈祥的道人,高冠古服,鬚髮俱白,一身仙風道骨刻畫得淋漓盡致,其肩上,坐著一隻橘白色的大貓。

見到這雕像,李時激動不已,那是豬豬,這道人的身份呼之欲出,不再多想,雙眼微紅,一甩道袍,恭敬無比地行起拜師大禮:“弟子李時,見過老師!”

光影閃現,那雕像竟如真人般活了,微笑著打量起來,片刻後滿意地點頭不已,感嘆道:“嗯,很好,太乙神訣的傳人,你終於現身了,多少年啊,為師終於等到你了,辛苦你了孩子,起來吧!”

聞言,李時心中頓時溫暖無比,遭遇到的一切在心中閃過,像是見到父母的孩子,委屈的情緒湧上心頭,頓時熱淚滿眶,這些年從來沒有人問過他心裡的感受,這一聲:“辛苦你了孩子!”著實擊中了他的淚點。

為了自己,為了能回到家園,他努力修煉,九死一生,受過的苦和累,這一刻盡情迸發出來,從來他只是別人心中的支柱,可是有誰想過,他也是個人,有喜怒哀樂,而這一些,都只能埋地心裡。

老師傳功法,求性命,在他心中,早就如同父母一般,今天終於見到了,哪裡還能忍得住,只想抱著那道身影,痛哭一翻,將所有情緒宣洩出來。

道人上前,扶起李時,擦去他臉上的淚水:“為師知道你苦,星空中總有相見之日,這一縷殘識等了萬年,即將回歸,時間不多,你且聽為師將前因後果說與你聽。”

“嗯!弟子洗耳恭聽,必謹記老師教誨!”李時起身,臉色微紅,看著眼前這位慈祥的長者,窘迫無比。

師徒二人盤坐蒲團之上,通天殘識微微一嘆:“想必你也見過準提道人和阿彌陀佛兩位的殘識了,當初宇宙壁壘開裂,冥之一族現身,佛教釋迦生出嗔念,與冥祖合體,洪荒世界大劫,無數生靈慘被吞噬。”

“待發現時,大勢已去,他實力大進,已是不死之身,六聖出手也是無功而返,事起佛教,鴻勻老師命他二聖率全體教眾寂滅,困住冥祖,以大法力將其打散,封印在這片星域。”

“洪荒世界根基大隕,又被大陣封印,萬年之久,怕是再也無法興盛,為師自是不願家園破敗,費盡心力創出這太乙神訣,只是為了這個世界一絲恢復的希望。”

聽到這裡,李時不解地道:“老師,以您的實力,迴歸洪荒後,再造世界不過是舉手之勞,為何還要如此?”

微微一笑,通天殘識回道:“當年大戰後,整個宇宙壁壘裂紋叢生,魔蹤四現,聖人需鎮壓其中其大的幾處,根本無法分神,只得派出隨身的器靈,為這世界爭得一線生機。”

“至於後面的事,我這殘識受封印影響,與主身無法聯絡,卻是不知。”

聽到這裡,李時更加迷惑,那是誰打傷豬豬的,又為何落到大秦星上,自己又為何可以穿越而去。

一切的一切,好像是註定,又似是巧合,看來只有等見到老師真身,或許才可能推出一二了。

他不再多想,正色道:“老師請放心,如今封印己除,洪荒再現,我將再興碧遊聖地,待老師迴歸之時,必再現當年萬仙來朝之盛景。”

感嘆一聲,通天殘識怔怔地看著這個最小的弟子,擔心地道:

“痴兒!你有心了,只是你切不可大意,那月球之上,才是最大的禍患,當初最先破裂的地方雖被封印,但卻是為師最擔心的地方,你若要煉化那冥祖,勢必會引起他們大肆進攻,萬一封印破開,這才是真正的大地大劫啊!”

“這樣麼?”李時微微沉思,轉念道:“敢問老師,那破裂之處在何地,可有加固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