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部鮮血如噴泉狂湧,澆在許正心身上,只把那一身素衣盡數染紅,不是他不想動,是根本動不了,這法器耗盡了全身氣力,如今竟動彈不得,只有乖乖被淋著。

眼見那無頭屍體倒下,他長出一口氣,緩緩向著地面倒去,李白上前扶住他,拍下一道符籙,這才變成平時儒雅陽剛的樣子,只是神情中盡是疲憊,靠在她身上,緩緩閉眼調息起來。

六人中,玄姬受傷最重,被救醒後,急忙掃視四周,見獨孤雪無恙,露出欣慰的笑容,又暈了過去。

王明見李白正忙著救治眾人,他幾乎沒有受傷,只是靈力耗盡,服下丹藥也不調息,向著祭臺之上看去,只是那片空間依然如初,也不知他們戰鬥得如何了。

正想著,靈力波動傳來,唐文民竟取消了空間限制,眾人眼中,祭臺上,三人一刀靜靜的對峙著,彷彿要到海枯石爛一般。

唐慕元嘆息一聲:“如今就剩下我們了,還是那句話,你們退去,我就當今天的事沒有發生,如何?”

“做夢呢,你這個狗奴才,這樣的人也護著,不分青紅皂白,腦子裡怕不是有屎吧,真以為你實高,就能為所欲為嗎?今天皮皮我就教你做個人吧。”

唐文學面無表情,身形向後退去,有人出頭,他自然不想動手,唐慕元這個狗東西,就算李時死了,自己也不會放過他,敢對自己指手畫腳,他也配麼,也不掂掂身份,就是看家狗而已。

李時掃了一眼退後的唐文民,轉過頭來,盯著唐慕元:“我也不想多說,你先看看這些罪證,如果再執迷不悟,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一個魔方飛到空中,藍光閃耀,投影中,列舉了唐文民所做的一切,從星火塔中相遇,到逍遙滅門,麒麟閣奉命所做的一切,再到唐文榮夫婦散播病毒。

廣場外圍,文武百宮雖然吃驚,但也沒有大聲喧譁,怕是這些事早就都知道了,不過他們也是不在意的,在他們心中,那些都是賤民,只是牟利的工具,死再多,都不會關心。

高興了,賞他們一頓飽飯,不高興,隨手殺了便是,為他們操心,怕不是腦子被門夾了的人才會想。

李時環顧廣場,那些人的表情盡數印入腦海,他搖頭嘆息,心中悲傷無比,當然不能苛求任何人都有心懷天下的胸襟,但生而為人,為利益而行也是要有底線的啊。

唐嵐面露愧色,這些人中,也有她拉攏的部下,現在也是這幅面目,心中暗暗發誓,她若上位,必定要像東勝神洲那樣,人人平等,讓他們都擁有自己的夢想,有能力為夢想而奮鬥。

這投影也只是撿了重點的播報,聲音傳遍了整個聖皇城,就算這樣,也整整將近兩個多小時才完事。

聖皇宮外,無數民眾心驚膽顫,他們難以想象,竟還有這樣的人,為一己之私,死去了那麼多無辜的生命,他們有何罪之有,難道自己這些人,只是他們手中的工具嗎?

他們悲憤,他們不甘,他們想反抗,他們想要神洲那樣有安定的生活,有夢想,有未來。

不知是誰先發聲的:“打倒唐文民!打倒那個畜牲!”巨大的聲浪從聖皇宮外傳來,無數百姓自發地圍到皇城外,怒吼著:“打倒唐文民!打倒那個畜牲!”

唐慕元好似永遠都是面色悲苦的樣子,看完這些,嘆息道:“你不明白麼,他上位是天意啊,不然還有誰能繼承大統呢,她麼,牝雞司晨的事,想都別想。”

李時冷笑數聲:“天意,什麼是天意,你懂天意嗎?還是說你說的話就是天意,真是可笑,要知道民意即天意,民心才是天心。”

“你們修煉了這麼多年,都修到豬身上去了嗎?也不能這樣說,豬都比你們有長進。來吧,多說無益,你這樣的人,白白浪費資源,既然你要擋著,那我就送你一程,動手吧。”

“也罷,反正最後都是靠實力說話,你冥頑不靈,也許只擊敗你,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又是長長的嘆息一聲,身形猛然間挺立,驚天的氣息向著場下蔓延開去,壓得祭臺下的眾人紛紛噴血拋飛而出。

這人怕是隻差一步就可以飛昇星空了,妥妥的古仙修為,這實力竟恐怖如斯,讓人升不起反抗的念頭。

反手抽刀出鞘,雪亮的刀身寒光閃耀,冷冽的殺意毫不掩飾,他口口聲聲勸人退去,出手間竟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之前的那話,如同放屁一般。

看了看手中長刀,玄甲身影晃動,整個祭臺都是他手握長刀的影子。

彈指間來到李時面前,橫起刀身,向著他脖子上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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