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大明紀事 一百二十四、平靜(第2/2頁)

“好，太好了。”說著把符信內容公於與眾了。

眾人都是一片喜色，只有趙琪，那臉上有喜色，也有些許落莫，一個悄悄的走出大殿了，御起劍光出了大陣，落在山間的一處小溪邊。

大石之上，一個孤單的身影靜靜地坐著，雙臂環抱，整個頭埋在膝蓋之上，雙肩正在不住的顫動著，被極力強忍的啜泣聲陣陣傳來。

身後，趙玉緩緩的走了過來，靜靜的坐在她身邊，伸出手臂，將她摟入懷中，眼中淚水將要溢位，嘶啞的輕聲道：“孩子，想哭就哭吧，姑姑陪著你。”

趙琪聽到聲音，抬起頭，看著姑姑那彷彿瞬間老了幾十歲的眼神，還有那眼中強忍著不流出的淚水，她伸出雙手，緊緊的抱住身前僅剩的親人，如孩子般的哇哇大哭起來。

姑侄二人，就這樣抱著，哭聲傳開，當中透露出些許的悲傷，還有無助，又似乎有著一絲解脫，無數說清的情緒在林間蔓延開來，頓時那潺潺的溪水彷彿也輕了起來，不願打擾她們。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去，哭聲停了，林中燃起的香燭和紙錢映在她們臉上，蒼白的容顏，雙眼通紅。

遠處，李時隱身目睹了這一切，本來想上前去安慰幾句，想了想，又收回了腳步，嘆息一聲正要轉身離去。

身後李逢春牽著白素素，朝著他走了過來：“你不去勸勸嗎？”

李時沉默的看著師傅二人，想了想，嘆息一聲，轉身正要消失在林間。

“李時，等等我。”聲音迴盪在林中，卻是刀萬明正大聲的喊了起來，追著他消失在林間。李逢春與白素素二人相視一眼，臉上苦笑一片。

遠處溪邊，趙琪聽到這名字，身形一震，呆立不動，臉上的神色複雜無比，就連正在投放紙錢的手被火苗燒著，她都沒有反應。

這一切趙玉都看在眼中，嘆息一聲，轉身悄悄的離去，遠處閣老正拿著酒葫蘆等著她：“走，我陪你喝幾口。”二人越走越遠。

“嘶！”趙琪猛的抽回玉手，燒盡最後一張紙錢，轉身消失在林中，只有那一堆的灰燼，還時不時的在黑暗中閃現火光，漸漸的也就熄滅了。

林中，一青一白兩道身影坐在一塊巨石之上，相對無言，各自手中拿著一隻水袋，裡面卻是裝滿了烈酒。

仰頭李時猛的灌了一大口，如火般的灼熱直達心間，暗道：“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一連三大口灌了進去，他臉上升起一絲紅暈。

刀萬明也喝了一大口，月光下，他明亮的眼神正灼灼的看著：“來，我陪你喝。”說著舉起手中的酒囊，與他碰了一下。

“喝！不醉不歸！”他含糊著說道，舉起手中的皮囊，如喝水般的一直灌著，晶瑩的酒液從嘴角溢位，順著淺淺的青色胡茬流淌下來，直到鼓動喉節之上。

刀萬明怔怔的看著他，月光下，那雙眼睛如此明亮，耀的人眼睛生痛，他揉了揉臉：“喝，今天我陪著你，不醉不歸。”

二人好像有永遠也喝不完的酒一樣，直到月上中天，青石下雜亂的扔著數十個酒囊，李時雙眼一陣迷糊，打了個酒嗝，頭一歪，靠在刀萬明的肩膀上呼呼的睡了過去。

他轉頭看了過來，只見李時砸吧了一下嘴，青澀的臉上似有幾分愁意，月光下，就這樣一動不動靜靜地看著他，彷彿一座石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