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琪急忙退出場中,正要往戰般之上行去,只見李逢春正扶著白素素進了船艙,當下停住腳步:“我可不像那姓刀的榆木腦袋,電燈炮我是不會做的。”

想到這裡,她轉回身來,坐在船下的一塊大石之上,偷偷的瞅著李時的背影,心中不知道想些什麼,只是臉上緋紅一片,這少女的心事,還是不要猜的好。

“趙昆,下來受死吧!”白光落到場中,刀萬明清冷的聲音迴響在陣前。

聲音驚醒了趙琪,只見她臉上通紅一片,呸了一聲,小聲的嘀咕道:“討厭的刀萬明,吵到人家了。”說著雙眼不捨的離開那道痛影,向場中望去。

“敗類,叛徒,今天就是我清理門戶之日。”刀萬明說道,上前一步,單刀出鞘,陽光下,白色身影冷厲的面容更盛往昔,雪亮的刀尖在地上拖出一路火花,緩緩的向著場中行去。

“桀桀桀!”怪笑聲響起,一道灰霧落在場中,正是那趙昆:“我的好徒兒,這麼急著找死嗎。為師的就成全了你這一片孝心吧。”

怪笑著,他全身灰霧噴薄而出,卻比那趙雪更甚,面如樹皮,雙眼中閃著的紅光射出數尺,漆黑的指甲尖處閃著光暈,讓人看了直覺得胸悶頭暈,當場就要吐血而亡一般。

地仙后期的氣勢在場中相遇,虛空中遍佈蛛網般的裂紋,遠處的趙琪只覺得胸口發緊,不由得暗自心驚不己,地仙后期竟能有如威壓。

李時靈識一動,腳步微移,擋住了這威壓,身後坐在青石上的趙琪小臉上露出笑意,雙肘撐在膝蓋之上,兩隻玉手托住下巴,雙眼迷成一條縫,心中泛起一絲甜蜜。

場中兩人相距不過數丈,刀萬明縱身躍起,雙手執刀,雪亮的刀光在空中化成一道白虹,當頭斬下,火花四濺,卻是被那漆黑的指甲擋住,下落不了分毫。

好個刀萬明,只見他藉著那反彈之力又自躍起,雙手刀柄握的更緊了,又是一刀斬下,再次借力,再斬下,一刀比一刀重,一刀比一刀快。

趙昆面露驚色,整個人像木樁一樣,己被釘得入地三尺有餘了:“不行,不能再讓他這樣蓄力了,再來幾下怕是就會被生生的釘入地下了。

靈識一動,發現那漆黑的指甲己有些許裂紋了,心中一狠,怒喝一聲,身前灰霧全部匯入丹田之中,指甲脫手飛出,如十柄漆黑的飛劍,在空中無死角的刺向那道白影。

叮叮噹噹想個不停,手中寶刀舞得風寸不透,那道黑光無攻而返,趙昆卻是趁此機會躍出地面,黑光飛回,又成了尖歷的指甲。

刀萬明心中暗歎一聲:“可惜了,要是能蓄力上十刀,定能斬了他。”剛一落到地面,手中寶刀一一甩,又是衝了上去。

刀光肆意的飛灑著,刀意割破了空間,那黑爪也不落下風,一爪一擋之間,黑光抓破虛空,引得悶響連連,卻是一對師徒生死相搏,二人招式彼此又都十分熟悉,怕是一時半會分不出個勝負。

趙昆見久戰不下,心中十分惱怒:“連自己的徒弟都收拾不了嗎,老臉往那裡放啊。”想著怒喝一聲,一掌震退對手,身上更多的灰霧噴出,在空中化成一條條灰蛇,遮天蔽日。

刀萬明借力往後飛退間,神識中發現那灰蛇,心中一驚,丹田處符籙輕鳴,順著經脈直接衝到寶刀之中,寶刀瞬間電光大放,如雷神降下天威,讓人不可直視。

“桀桀桀!”他怪笑著:“我的好徒兒,讓你嚐嚐我的幽冥大法。”空中灰蛇鋪天蓋地的向著他湧來,灰蛇散發著迷人心神的氣息,張口間竟然飄出一絲香甜的味道。

“不好,有毒!”他急忙屏住心神,電光碟機散了迷神之意,雙手緊握刀柄,高高的舉過頭頂,無數電光向著手中的刀身上聚集,他頭頂竟如升起一輪雷霆烈日般。

猛喝一聲“斬天!”,頭頂烈日化成一道巨大的刀影,直貫虛空,手中寶刀重重的斬向面前的那道鬼影。

隨著刀影的下落,無數刀氣電光在虛空中縱橫,漫天的小蛇瞬間被清掃一空,刀影不停,直直斬向場中似乎呆立著的人影。

慘叫聲響起,趙昆被斬的狂噴著鮮血向後方拋飛而去,刀萬明正要追擊,只覺得額前電光一閃,卻是有一條露網的小蛇正要向他眉心鑽去。

他不由得停下身形,心中冷汗一片:“險些就著了道,好在李時早早的就提醒過了,在識海之前隱藏著一道符籙,否則怕不是己被他得手了。”

想到這裡,轉頭感激地向李時望去,只見他雙眉緊皺,似乎有重重心事一般。正在思所,卻是又聽到那讓人噁心的桀桀怪笑之聲。

“想什麼呢?我的好徒兒,跟師傅交手,分心可是要吃大虧的。”說著樹皮般的面目竟扭曲起來,頭頂一枚灰色的大印升起,一聲龍吟聲震四野。

大印中飛出一條淡淡的龍影,大嘴一張,無數灰霧沒入了進去:“龍吟九天!”灰龍身影凝實不少,一個甩尾,直衝了過來,如天神臨世,不可阻擋。

刀萬明冷哼一聲:“什麼破龍,看我斬了便是。”說著左手撫過刀身,滾燙的鮮血被吸收了進去,清喝一聲:“破極!”手中寶刀掙扎著飛了出去,化成白光嗖的一下洞穿了那灰龍。

哀鳴聲中,灰霧被一斬而盡,彷彿那剛才不可一世的龍身如幻影般,跟本就沒有出現過。

師徒二人同時發出一聲悶哼,齊齊噴出血霧向後拋飛而去,落地連連退了數十丈,才各自站住身形。

“就算你潛入天刀宗,學了我門中大法,更是身兼數門之長,也不過如此,真是飯桶一樣,怪不得只能作為棋子被拋棄。”刀萬明冷笑著說道,這話卻是殺人誅心一般。

“哈哈哈!”趙昆狂妄地大笑著:“那又怎樣,天刀宗還不是被我帶走了最重要的東西,要不是李時那個小兔崽子,你能找回傳承嗎。”

“幾百年了,眼看天刀宗就要沒落了,真是不甘心啊。”

“不甘心又能怎樣,今天我就為天刀宗除了你這個叛徒。”

說著,他全身刀氣沖天而起,整個身影躍入空中,高高舉起手中的長刀,怒喝一聲:“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