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回書房去想拿一份撣國地圖,好讓他指認他們部落藏身之處。可是我剛找到地圖,我的庶弟就跑來說關押那人的柴房出事了。”

林竹筠聽到庶弟二字,努力在腦海中回憶這位鄺府庶子前世是否與撣國勾連。

“可我趕回去就看到鐵頭昏厥在房外,門鎖已經被砍開了。我衝進去時候那個諜子正在口吐鮮血,人最後沒救下來。”

林竹筠心下一緊,沒想到躲過了劫牢車,俘虜卻還是在鄺府中被毒殺了。

“那鄺府二公子是您安排看守的嗎?”

“不是,是鐵頭昨日給他說了他才知曉的,今日也只是好奇才過去看看。方才我試探過他,他似乎確認是偶然撞見。”

林竹筠回憶了許久,前世與這位鄺府庶子甚少接觸。

只知曉他身子羸弱,不似鄺寂般習武帶兵,倒愛去些勾欄瓦肆學些風流做派。

“震兒說他見有一黑衣男子從柴房中出來,不過我去詢問了駐紮在鄺府各門與府牆外計程車兵,都未曾見有可疑之人逃出。”

“那……是府中之人?”

鄺寂沉著臉點了點頭。

林竹筠看鄺寂此刻垂頭喪氣,那大將軍的虎虎威風已經不見,安慰他到:

“鄺將軍勿要責怪自己,這是賊人狡詐,我們防不勝防也是沒辦法。”

“你好不容易央我辦事,我卻搞砸了,我心裡難受啊。”

那鄺寂一拳砸在廳中的那張紅木八仙桌上,愁容滿面的說著。

他這副樣子卻看得林竹筠心裡一樂,這是什麼樣的大傻子,府中有奸細下毒不難受,倒是因為沒辦好她的事情難受。

林竹筠思忖了一下說到:“鄺將軍,若是您真的有想要幫我的,另有一事不知您是否願意?”

“說!”

鄺寂眼眸突然亮了一亮,若是他身後有個尾巴的話,此刻定是搖得正歡。

“借我一百兩銀子,五日後還你,跟陵城錢莊裡算一樣的利息。”

鄺寂沒想到竟然是借錢,稍稍一愣,但立馬露出皓齒一笑,就說:

“無需說借,給你就成,稍後我讓府裡下人送到你院裡去。”

“無功不受祿,本錢跟利息定都是要還的。”

說完後林竹筠遲疑了一下,環顧了一下四周,看無人能聽到二人談話,又側身輕輕繼續說到:

“鄺將軍,還有一事,雖不該我管,但我還是要說,您要小心府中異心之人了,他敢害那賊人,未嘗不敢害您。”

鄺寂也正色到:“從前不知,經昨夜一事我也知曉了,那狼子野心的人居然敢堂而皇之地在鄺府下手。”

“那鄺將軍心裡可有想過是何人?”

林竹筠焦急追問,她只知道前世鄺寂被毒害到身體漸漸衰竭,卻不知道究竟是何人。

鄺寂搖了搖頭,他也想不出府內何人會有異心。

林竹筠心中憂慮不已,若是無法保下鄺寂,那陵城沒有了駐邊大將軍,就像一隻紙糊的鼓一樣,輕輕一擊即破,後果不堪設想。

二人思索許久也沒有理出頭緒,時辰不早,只能先送走了鄺寂。

入夜,林竹筠躺在紅木的雕花大床上,藉著窗外對映進來的皎潔月光看細細看著屋內的溫馨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