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的臉上高高腫起一個紅腫的巴掌印,耳朵裡傳來轟鳴聲,被打的那邊耳朵已然失聰。

她卻只敢連連磕頭:

“三夫人饒命!是我無能才不小心沒拿穩水盆,並非故意,求求三夫人別把我賣到窯子去!就算讓我日日挑糞洗恭桶都成,求求您了!”

書房裡的林家三哥聽到這不小的動靜也過來了。

他踏進房間看著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小丫鬟,又看了眼高聲叫罵著的夏漣。

皺起眉頭說到:“又怎麼了?又是丫鬟惹到你了?你怎麼自從嫁到府裡後就沒一天消停日子給我?”

那夏漣聽了這一番數落心中更是怒火中燒,抬起手指著林家三哥的鼻子罵到: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不得老子疼,沒有老孃愛的,連帶著我在外面受了林竹筠那蹄子的羞辱,回來還要受丫鬟的氣!想我在孃家的時候何時受過這等委屈?”

林家三哥聽到她提起孃家,頓時臊眉耷眼的到房中一把大紅酸枝木椅上面坐下,低著頭不敢再開腔。

“要不是以為進了林家能金尊玉貴,數不完的銀錢握在手裡,你以為我會願意嫁入你家?真是好大的臉子!”

林家三哥此刻坐在椅子上耷拉著腦袋,任憑她指頭戳著自己腦門罵。

夏漣是伯爵府的次女下嫁給他的,雖說那夏伯爵府後人無能,早已沒落,但有爵之家的地位始終要高上林府一頭,所以夏漣一提起孃家,林家三哥就不敢再說其他。

房中的管事嬤嬤看不下去,走出來說到:

“三夫人莫要再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奴婢有個好訊息還沒來得及跟您說呢。”

“什麼?”夏漣此刻罵累了,一腳踢開跪著的小丫鬟,到另一把椅子上面坐下。

“剛剛外面的人傳來話說,咱們拿出去的那批貨,果然打著林記的招牌,全都賣了個好價錢!”

夏漣聽到這個訊息終於消下怒火,喜笑顏開地跟嬤嬤對起帳來。

對完帳後,夏漣心裡盤算了一下,柔情似水地到林家三哥面前,輕柔地捏起他的肩膀說到:

“相公,我方才是太生氣了才口不擇言,您可不要放在心上才好,畢竟咱們可是夫妻呀。”

林三哥冷哼一聲表示知道了。

夏漣繼續說到:“不過我也是真的覺得爹孃也是太偏心了。”

那林家三哥終於吐出一句:“爹孃不是把城外幾個鋪子全給我們了嘛,你還要怎樣?”

“呸!你個沒見識的,那些個鋪子算什麼要緊的,指不定你那小妹的嫁妝就有數不清個鋪子了!”她把給林家三哥捏肩的手一甩,氣哼哼地立馬反駁。

“那你想要什麼?”

夏漣眼睛轉了轉說到:“相公,那些個鋪子,玉雕技術都不是最要緊的,要緊的是那毛料的貨源啊。”

“可是阿爹斷不會同意壟斷……”

夏漣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到:“哎呀,辦法都是人想出來了的,你聽我給你細說。”

隨即她屏退了屋中的其他人,二人偷摸在房內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幾日,林竹筠總見丫鬟小廝們聚做一團悄悄摸摸說著些什麼。

心中疑慮的她找了箇中午閒散的時候藏在花園的假山之中,靜靜等待。

半晌後終於幾個小廝聚起來開始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