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弩箭是跟鐵頭隔了數個人的一個身穿鄺家軍鎧甲計程車兵射出的,鐵頭根本來不及補救。

而鄺寂正背對著那人,戰場上的廝殺聲音也讓他沒聽到高賽的喊聲,他對背後射來的冷箭毫不知情,如一塊案板上的魚肉一般任人宰割。

就在這危險萬分的時刻,「鏗鏘——」一聲,弩箭被另一支羽箭擊中。

不遠處高賽正舉著弓,是他出手截斷了弩箭。

弩箭偏離了原來的軌道,擦著鄺寂的手背飛過,他的手背上立刻出現了一道劃傷,鮮血漸漸滲了出來。

鐵頭鬆了一口氣,可是高賽卻神色一變,驚聲道:「鄺將軍!」

鄺寂沒有理會這點小擦傷,繼續策馬向前,帶著江顯煦的那個副將已經中箭,此刻騎馬的速度慢了下來,四周南國的大軍也逐漸從山頭上下來,對撣國計程車兵們形成的夾圍之勢,正是乘勝追擊的最好時機,他不能停下。

鐵頭本想抓住那個射弩箭計程車兵,可是戰場上面全都是一樣的鎧甲,那人迅速就隱匿在了士兵之中,鐵頭根本分辨不出是誰。

他找尋過程中看見高賽策馬飛奔衝向鄺寂,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也一揚鞭,追了上去:「高賽兄弟,怎麼了?」

「那弩箭看起來是撣國特製的弩箭,箭頭上有毒!是從毒蛇的毒牙之中提取出來的劇毒!」

「什麼?」

「快讓鄺將軍停下來!若是發力就會讓毒液順著傷口流竄到全身,到時候就回天乏力了!」

二人此刻面色嚴峻,只奮力追趕,心照不宣地沒有高聲叫喊。

此刻撣國的大軍還未被全部擊退,方才射箭的內鬼也還沒有揪出來,不能再暴露鄺寂中了劇毒的事情。

他們不管面前是否還有敵人未清,只一路追趕著鄺寂。

而鄺寂猛然也發現被擦傷的手背有些異樣,開始有些發麻,逐漸拿不住馬鞭了。

他速度一慢下來,鐵頭與高賽就來到了他的身邊。

「將軍,你快把把鎧甲脫下來,讓我看你手上的情況。」高賽急得滿頭都是汗水。

鄺寂看了一眼發紫的傷口,也明白了是什麼情況,迅速將身上的鎧甲脫下。

只見毒素已經從手背順著血管蔓延到了小臂的位置,整條小臂與手背的血管都透露出一股異樣的青紫色。

高賽立馬從衣服上扯下來了一條長布條,將鄺寂的大臂緊緊纏繞住:「將軍,把手舉高過頭頂,千萬不能放下。」

鄺寂按高賽的做了之後,耳朵一動,回頭望了一眼:「御林軍來了……」

只見山林之中忽然出現了些許明黃色,寫著:「南」字的旗幟不停地舞動,一瞬間如排山倒海般的呼聲湧出,震得僅存不多的撣國士兵們潰不成軍。

明黃色的御林軍們一瞬間就淹沒了整條西邊的防線,他們武器精良,訓練有素,須臾之間就將撣國的殘兵們清掃乾淨。

鐵頭與高賽扶著鄺寂到了御林軍首領的面前,幾人交談了幾句後,首領對著手下耳語了幾句,手下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巧的瓷瓶,從瓷瓶中倒出芝麻大小的一粒紅色小藥丸。

「將軍,此藥名叫保險丸,數萬斤妙藥才能煉化出來一粒,無論是止血還是抑制毒素,都有奇效。您先服下,能保您毒之內不再蔓延,但是還是必須要有人解毒,否之後,您……恐怕還是會有性命之憂。」

鄺寂頷首以示感謝:「鄺某多謝首領!」

那首領一擺手:「無需言謝,鄺將軍您快些回去尋醫罷,這裡交給我就行了。我保證將這些亂臣賊子打得他娘都認不得他,讓普天之下都知道,若再有人敢侵犯南國,只有一個‘死字。」

鄺寂正欲離開之時,忽然瞥見身穿鄺家軍鎧甲計程車兵之中有一個身材瘦小的人行為舉止與旁邊整齊歸隊計程車兵有些不同。

他給了鐵頭一個眼色,鐵頭立刻心領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