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憂散服下後會出現幻覺,清醒後她肯定會懷疑自己被下藥,敢問去塵師傅你要如何才能讓她不發覺呢?」

江顯煦勾起唇角:「筠,你可知這百憂散若同安神湯藥一起服用,幻覺會加倍可是人的記憶卻只如做了一場大夢一樣?」

「竟還會這樣?」

林竹筠對此確實是不知,前世紅枝公主為了讓林竹筠沉溺於更加真實的幻覺,並未採用此法。

江顯煦手中把玩這那藥丸:「等一會兒你先假裝下山,我自有法子讓她服藥。你下山後再從後山小路到廚房這邊來看戲就好。」

林竹筠點點頭,出了東山寺,進了馬車沒走多遠,她就悄悄下車,帶著小松從後山繞回了東山寺。

他們小心趴在一處濃密的灌木叢後,藉著枝葉的縫隙看向後院廚房的位置。

只見江顯煦走進廚房,不一會兒端出了一碗湯藥放在了林竹筠能遠遠望見的茶几上。

紅枝公主正在對著一個暗侍衛撒氣,江顯煦走了進去輕拉住她,眼中盛滿了溫柔的神色:「紅枝,可否到這邊來。」

紅枝公主剛才受氣的憤怒還在,冷冷瞥了江顯煦一眼,但一見江顯煦那雙美目中溫柔的神色後,不覺氣消了幾分,跟著他坐到了茶几旁邊。

江顯煦輕握住她的手:「紅枝,經歷方才一事,我更加確信我此前的心意沒錯,你與我,是同樣的人。我們聯手,這天下定然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紅枝公主興許是方才的氣沒消,陰陽怪氣道:「哼,囊中之物?連那皇帝會不會死都不知道?還囊中之物?」

江顯煦臉上浮現出難以壓抑的獰笑:「放心吧,那皇帝必須死,也一定會死。待他一死,滄州、瀾州……各州諸王都會覬覦皇位,在他們起兵混戰之時,我們率領撣國大軍壓入陵城,鄺寂不在,陵城就是紙糊的鼓,一擊即破!」

紅枝臉上也浮現出神往之色。

江顯煦握緊她的手:「就在他們混戰後正疲憊之後,撣國的百萬雄獅卻戰意正濃,從陵城一路北上,奪下各州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紅枝公主也激動地攥住手帕:「那我們一統兩國,豈不就在眼前了?!」

江顯煦勾唇一笑,雙手呈上了那碗湯藥:「沒錯,到那時,你就是兩國唯一的皇后!這碗湯藥就證明我對你的心意。」

紅枝公主一愣:「這是?」

江顯煦將唇湊到她的耳邊,呵氣如蘭:「這是助孕的湯藥……」

紅枝臉色一紅,輕垂下頭。

江顯煦繼續說道:「我不會犯南國皇帝的錯,他登基數年卻一個子嗣也沒有,造成諸王都虎視眈眈。而我,要你現在就為我孕育子嗣。」

紅枝公主心裡不安與驚喜交織,其實在她同江顯煦來南國之前,撣國的大王就曾經說過,撣國民風開放,並不在乎子女是否婚生,只要血統純正就好。

如今大軍握在撣國大王手裡,陵城內的暗侍衛也皆聽命於紅枝公主,他們留著江顯煦,只是為了日後一統兩國更加的名正言順。

如果她有機會能懷上江顯煦的孩子,那就能更好的掌控江顯煦做一個傀儡了。

但是這時江顯煦突然的示好還是讓她有些懷疑,她看了那碗棕黑色的湯藥一眼,一招手喚來了一個暗侍衛:「你看看,這是何藥。」

江顯煦見她此舉,緊皺起他的一雙淡眉略帶一絲怒氣:「紅枝,我同你在這東山寺中生活,已經如同夫妻一般,你難道還不信我嗎?」

紅枝輕輕一笑:「江郎,你在我心中,已經是我的夫君了。我不是不信你,我不過是怕你不小心,讓有心之人暗中下了什麼藥而已。」

江顯煦緊握著碗邊:「這碗湯藥是我親手為你準備的,蘊含了我對我們未來的希冀,你……當真要驗?」

紅枝微眯著眼睛看著他:「只需一驗,你我皆可放心。」

江顯煦把藥碗放下,垂下眼眸不再言語。

那暗侍衛立即拿出銀針檢驗,後又用勺子親自飲了一口後,在紅枝公主耳邊道:「公主,確實是助孕的湯藥不錯,只是還加了些安神的藥。」

紅枝眉毛一挑,迅速趴在江顯煦懷中:「江郎——我這就喝,今晚我們就為你造一個小世子。」

江顯煦低頭捏起她的臉頰:「真是拿你沒辦法。你現在驗了,不再疑心我了吧?」

紅枝公主嘻笑一陣,起身一口飲盡了那碗湯藥。

苦澀的味道讓她險些乾嘔出來,江顯煦立刻從茶几上放著的糕點碟裡拿起一塊蓮花糕遞給她:「快吃些甜的壓一壓!」

紅枝公主迅速接過,將蓮花糕吃了下去。

林竹筠遠遠看著她喝下湯藥,又吃了那塊蓮花糕後,她的瞳孔慢慢有些渙散,行動彷彿也慢了許多。

林竹筠輕聲說道:「走吧,該看的都看完了。」

小松點點頭,扶著林竹筠回到了馬車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