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寂定睛一看,正是方才在草地旁看到的那個僧人。

原來那僧人就是高賽,他回來見檯面上的腳印,就知有人潛入了進來,所以備好了武器等在洞中一處易守難攻的狹窄之處。

高賽單手持刀,另一隻手垂在身側隱約像是拿住了什麼東西。

「說!你們是誰!」

鄺寂不想糾纏,把那女孩扔給鐵頭:「你帶她先走,我來對付他。」

高賽見狀眉頭一皺,攔在前面:「今日我可以放你們走,但是必須把她留下。」

鄺寂眼睛微眯,正在思考高賽為何要把這女孩藏在這洞中,但等不及他思考,高賽銀光閃閃的刀已經迎面劈下。

「哐當——」

二人身手都十分了得,刀光劍影之中鄺寂眼睛瞥到了高賽沒有持刀的那隻手中拿著的是什麼。

竟然是一條還未完全斷氣的毒蛇,它被高賽拿住了七寸,只能不停扭動著身軀想要逃脫。

鄺寂腦中靈光乍現:他難道是想要救這孩子?

於是鄺寂趁他單手難敵之際,舞動右腕將手中之劍直逼他左手,果然他為了躲避這一擊身子向右偏去。

鄺寂嘴角一勾身形如電般迅速收回了出擊的劍,反而沉下身子長腿一掃,將高賽踢倒在地。

他立刻在空中一個倒翻,用高大魁梧的身軀壓住高賽,讓他動彈不得。

「你捉這蛇想必也是為了治療這孩子,我們帶走她也是為了治好她,大家都是一樣的目的,你又何必這般阻攔?」

高賽冷冷一笑,狠狠說道:「誰說我要救她了?麻風病無藥可醫,大夫也只知道有一種毒蛇的毒液可以以毒攻毒,卻不知是哪種蛇,我留她,不過是為了試藥……」

鄺寂聽到他這話,頓時怒火中燒,居然用這樣小的孩子來試藥?

他霹靂一掌劈在高賽後頸,高賽頓時就暈厥過去,左手一鬆,辛苦捉來的毒蛇也逃之夭夭。

鐵頭在一旁問:「將軍……此人要不要殺之以除後患?」

鄺寂沉思了片刻:「他將這孩子藏在這樣隱秘的地方,又孤身一人涉險親自捉毒蛇,想來應當是瞞著江顯煦行事,就算醒過來應當也不能怎麼樣,更何況今日他沒有看見我們容貌,不知我們是誰。反而若是我們把他殺了,說不定還會引出事端來。」

就在這時鐵頭背上的那個女孩被剛剛激烈的打鬥聲音吵醒,她見高賽倒在地上,一邊捶打鐵頭的後背一邊哭了出來。

「你們壞人!把高哥哥怎麼了?」

鄺寂一愣,捉住她的手:「我們是來救你的,他把你藏在洞裡,是為了拿你試藥!」

沒想到那女孩卻依然在掙扎:「江雨姐姐生病了,她待我那樣好,我給她試藥有什麼不可!」

鄺寂猛然想清楚了事情的緣由,定然是江雨在給撣國的孩子們染病時候不小心自己也染上了,所以這個姓高的僧人才會瞞著江顯煦將這女孩藏在懸崖下的洞穴內,給江雨試藥。

他鬆開了捉著那女孩的手,低聲說道:「孩子你放心吧,你同我走,我們有藥方,你能治好,你的江雨姐姐能治好。」

那女孩的大眼睛中露出將信將疑的神色,鄺寂再次說道:「跟你一起的其他人,都在等著你。我們,就是江雨讓來接你的。」

此話一出,那女孩眼中撲簌簌落下淚水,點點頭同意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