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鄺老將軍居然要賠罪?(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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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露清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百花糕,小心用帕子包好。
她握著糕點在原地愣了許久,才渾渾噩噩回到自己房中。這一夜,與宋晉仁相處的點點滴滴不斷浮現在她面前,她忽然意識到,比起鄺寂,宋晉仁才是真心待她的,而她,也早在不知何時對這個能逗她開心,照顧她情緒的表哥產生了依賴。
她眼睜睜熬到了第二日清晨的第一聲雞啼,看著外面天色亮起,聽著屋外丫鬟小廝們幹活的聲音,她起身梳理了幾下頭髮,衝到了宋家母子居住的小院,卻只見已經人去樓空。
平時服侍他們的一個小廝見徐露清來了,走過來行禮道:“徐小姐早安,宋夫人與宋公子昨晚匆匆同老爺夫人道了別,說是家中祖母突發急病,要趕回去,今兒天還沒亮就走了。”
徐露清佈滿血絲的眼睛頓時失了神:“走了?”
那小廝點了點頭:“是,走了。哦對了!宋公子留了一封信,說若是您來的話,讓我交給您。”
他從懷中掏出一封薄薄的信交給了徐露清,徐露清怔怔接過那封信,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她屋裡的嬤嬤見徐露清回來,迎上去關切地問道:“小姐,可見著宋公子了?”
徐露清聽見嬤嬤的聲音,回過神來,顫抖著手開啟了那封信。
展信,偌大的信紙上面只有一句:“肥水東流無盡期,當初不合種相思。”
徐露清木訥地握著那封信,沉默了許久許久。
她的嬤嬤按耐不住,小聲地在旁邊問道:“小姐,宋公子這是何意呀?”
“這句詩的意思是若是早知道今日如此淒涼,那當初就不該種下相思子……表哥他,是在後悔之前對我付出的感情……”徐露清說完,一滴淚掉在那頁信紙上,把詩句最後一字暈染開來。
她急忙用手擦拭那滴淚水,卻把那信紙上的字擦得愈發模糊不清。
她淚眼朦朧地抬起頭看著嬤嬤,哽咽著說:“嬤嬤,為什麼我明明討厭表哥,討厭他在夫子上課時候不認真聽學偷畫我畫像,討厭他總是把百花餅烤糊,討厭他總是在我傷感的時候出來扯我頭花。可是……可是他要走了,他不帶我一起走,我卻這麼難過呢?”
那嬤嬤將徐露清攬在自己懷中,用溫暖的手指拂去她的淚珠:“小姐,別哭別哭,你還有老奴呢,老奴永遠會在你身邊。”
……
受了江顯煦一計的林竹筠,蟄伏在府中幾日未出,故意營造出被流言與退婚之事所傷到了心的樣子,不過小松還在不時給她傳遞些外面的訊息。
“小姐,茉香樓那邊,江雨姑娘說她最近正在教導那批撣國的童子琴藝,她說那批童子雖然因為要上貢聖上,沒有被破身,可是卻已經被樓裡面的嬤嬤與龜公教了許多汙糟的東西了……”
林竹筠重重一拳敲在茶几上,啞著嗓子說道:“這是什麼爛心肝的人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們最大的也不過才九歲!”
小松眼裡也紅紅的:“誰說不是呢,我見著那些童子,露著的面板上面都是器物折辱後的痕跡……安排這些的人,不知是多狠的心。”
林竹筠想到了紅枝公主,是啊,如果真是她的話,她的心可歷來都是這麼狠的。
也蟄伏了這麼些天了,是時候要反擊了。既然江顯煦這次的計謀得逞,那不妨就將計就計,先去探探江顯煦那邊的底。
想到這裡,林竹筠起身去了林母房中。
見到林母,林竹筠故意垂下頭去,低沉著聲音說:“阿孃,筠筠這幾日這般不順,我看今兒天氣好,我想去東山寺拜拜佛,求能轉轉運。”
林母本就因為林竹筠遭受流言與退婚之事分外心疼,見她窩在府中數日不出門更是焦心不已,今日林竹筠主動來說要去東山寺拜佛,她連忙答應:“甚好,甚好,去拜拜佛清淨一下也好。等阿孃收拾一下,阿孃陪你上山。”
林竹筠聞言立馬輕坐在林母膝上,又將腦袋放到她肩頭,手摟住她的脖子,嬌嬌說道:“阿孃這幾日也都沒休息好,山頂那截路又不能乘馬車,那樣辛苦,女兒怎麼忍心您勞累。小松與小棠陪我就夠了。”
林母輕拍著她,柔聲道:“好吧好吧,你一人去散心,也自在些。”
林竹筠起身行禮:“那小女就先去了,若是去晚了怕是要天黑才能回了。”
林母揮揮手:“去吧,來回路上小心些。”
林竹筠微微點頭,帶著小松小棠往東山寺去了。
走到東山寺的寺門口,林竹筠遠遠就瞧見了江顯煦,江顯煦就立在寺廟正殿之中,俊俏的臉上隱隱帶著一絲笑意,他也遙遙看著林竹筠,彷彿早就知道林竹筠會上山來找他。
他從大殿之中走出,欣長的身材穿著寬大的僧袍,雙手合十在胸前,嘴角微揚,半垂著眼簾,一幅佛家子弟淡然慈悲的模樣,然而只有林竹筠知道這幅慈善的面具之下藏著的是一顆怎樣陰毒險惡的人心。
“林施主。”他一雙淡琥珀色的眼眸定定望著林竹筠。
林竹筠淡淡一笑:“去塵師傅,我們找個適合說話的地方?”
江顯煦心領神會地微微頷首,帶著林竹筠去了後廂房。
二人走進廂房之中,林竹筠一眼瞥到不知何時這間廂房內多了一扇一人多高的屏風,放在廂房的一角,上頭貌似隨意地掛了件僧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