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雖賒 第十四章,峨眉山月半輪秋(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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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有麼?”碰了碰鼻尖,我傻笑兩聲緩解尷尬,還真是不太會聊天啊!也不知道,當初這麼個冰冷麵是怎麼俘獲住我那嬌滴滴溫柔出水的眉山月的了。
提起眉山月,我想到一事,問他道,“她是怎麼死的?”尹平羌說,在覃妁魂歸黃泉的那一夜招魂裡,我情緒很不穩定,時哭時笑,不哭不笑的懵懂裡,叫喚了兩句“山月”。
他為了將我從幻境中拉出,直截了當,不做鋪墊的就跟我講了那個慘痛的事實。
她死了!那個初見時溫柔,再見時更溫柔的姑娘,死了!
我沒提那個名字,但看他神色,便知道他懂了我說的那個人是誰。
夜晚靜謐,夜色美好,他站在離我不遠不近處,一身玄衣,負劍獨立。不言不語間,與四周融合。
唯有……劍柄上的那串緋紅流蘇,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他撫著流蘇的手很緩很柔,我一時間看出了神,這流蘇應該是她給他的吧!是定情信物麼?
“衍文十八年,臘月二十九,是她的祭日,我在城外東南方的穆水鎮裡給她安了個衣冠冢,公主若想她可以去看看。”
“嗯,好!過些天我就去,記得她好像很喜歡吃紅豆青團,我去的時候會給她帶點的,先生要一起麼?”沒問他為什麼我明明問的是她的死因,而他回的卻只是祭日,也沒問他為何是衣冠冢。
世人總有秘密,而秘密之所以為秘密便在一個不願分享。
他不想說,那我,便不問。
話丟擲去很久,才聽到,他微幹微瑟的回了個,“不了。”
“先生知道她家裡還有人麼?”依稀記得眉山月好像來自江南姑蘇,一個很寧靜很適合居住的地兒。
“沒了。”他捋了捋岔亂的流蘇,繼續道,“她出生後沒幾天家裡就遭了火,一家十餘口,除了她,都死光了。後來雖又被姑蘇梅府收留,但前些年戰火紛飛,那梅府一家也沒了。”
我點點頭,“哦”了一聲,“那梅府,沒了就沒了吧!”
那是我入宮半年後才知道的事兒,她是姑蘇梅府的養女,七歲時入府,十二歲時又被髮賣至王宮。
因經歷的相似,我曾偷偷的著人打聽過。
還記得當時,那小太監看我的表情,真的是……一言難盡!
我捧著一手的月例銀子找到個俗稱“百事通”的小太監。還沒把要託他查的事全部說完,他便笑呵呵的將那亮閃閃的銀子又給我推了過來。
他好似很有骨氣,不做查人背景的事兒。儘管我再三跟他表明,自己只是出於好奇,絕不會拿著眉山月的身世經歷去勒索威脅她,他也依舊沒收。
那時,我還只是個剛入宮的“新人”,腦子裡也還都是在端毅侯府學到的寬容與平等,絲毫不知,“公主”這個稱呼特權有多大!
沒能及時善用特權的我,碰了一鼻子灰,失落落的回了伏宸宮。
暈乎乎睡了一個晌午後,決定詢問當事人。
躺在床上扯著嗓子喚了好幾聲“山月”,也不見有人進來。無奈下,只好改喚,“秋月。”
“山月”和“秋月”都是我給她們取的,挑的是“峨眉山月半輪秋”裡的字,那個時候壓根不知道,衍文帝會在不久的將來給我派一個侍衛。
而那個侍衛的名字也好巧不巧取自這句話,“影入平羌江水流”,尹,平,羌!
秋月應聲而入,在詢問過我的訴求後。掩著口嗤笑了一聲。
“咋了?不能說麼?”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