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幾人都是十分疑惑和驚訝,東涯名聲在外,尤其是作為東靈宗的掌門,更是他們十分注意的物件,所以每一個西靈宗的弟子對於東涯的形象都不算陌生,甚至可以說是比較瞭解了,現在第一時間看到,便直接認了出來。

面對著這樣的情況,東涯並沒有開口,反而是一邊的柳雲清笑了一聲,開口說道,

“我們東靈宗東涯掌門拜訪你們西靈宗,西谷嶽不出來迎接嗎?這就是你們西靈宗的待客之道?”

柳雲清的這一番話說的是冠冕堂皇,卻也直接激怒了這十幾個築基期的西靈宗執事,他們完全想不到柳雲清是哪裡來的臉皮和膽子說出這樣的話的,他們作為西靈宗的事務堂執事,根本就沒有聽過東靈宗的掌門東涯要上門拜訪的訊息,所以心中隱隱有了來者不善的意思,如今仗著自己身後西靈宗的支撐,就算是面對著積年強者東涯,他們心中也沒有多少的畏懼。

為首的一人乃是一名中年男子,面容平平無奇,只是一雙眼睛不知是修煉功法的緣故還是天生,呈現出奇異的紫色,這個時候這名修士張著紫色的雙眸,平靜地盯著東涯和柳雲清,淡淡地開口說道,

“東靈宗東涯掌門到訪,我們西靈宗不勝榮幸,只不過我們宗主從未說過這一次有你們的到訪的,不知道東涯掌門所來何事?”

不管自身的立意如何,這名西靈宗的中年男子此時的氣度和應對,都讓柳雲清不禁暗暗點頭,面對著東涯這樣的一名強大的名聲響徹多年的修士,居然可以這樣一副不卑不亢的態度,確實是不愧大宗門培養出身,比起柳雲清之前接觸到的一些影家等勢力的修士,素質確實要高出很大的一個檔次來。

只不過這一次柳雲清和東涯本就是來鬧事的,自然不會給這些西靈宗的弟子好臉色看,柳雲清保持著自己一直以來的笑容,輕聲地說道,

“你們幾個也配和我們說話?馬上讓西谷嶽出來,不然的話就不要怪我們對你們動手了!”

看著包括中年男子在內的所有西靈宗修士,全部露出了怒容,但是因為東涯在對面所以並沒有發作的樣子,柳雲清頗有種自己是反派的意味,不過顯然柳雲清對於這樣的感覺十分不錯,接著說道,聲音之中蘊含了靈力,直接響徹了整個西靈宗的地界,

“西谷嶽,我東靈宗掌門到訪,還不現身一見嗎!”

“住口!豎子敢爾!在我西靈宗的宗門,由不得你們放肆!”

在這個時候,自西靈宗的主峰之中,再次衝出了四道身影,渾身蘊含著的濃厚氣息,使得柳雲清一下子就分辨出來,這四人盡皆都是金丹期圓滿的修士。

四道身影,三男一女,雖然從面容上看不出什麼年紀的樣子,但是柳雲清還是能夠感受出來,這四人應當是西靈宗的積年強者了,不然也不可能達到金丹期圓滿的修為,想要在如今的仙元大陸之上,修煉到這個地步,需要付出的時間是十分多的,所以柳雲清看了一眼東涯,便得到了東涯的眼神示意,知曉這四人正是西靈宗除了宗主西谷嶽之外的金丹期圓滿修士了。

西靈宗的宗門規模和東靈宗類似,門中同樣有著五大巨頭的存在,個個都是金丹期圓滿的修為,除了宗主西谷嶽之外,另外的四個都是門中的長老,並不管平常的事務,只是會在西靈宗遇到的一些大事上出手,乃是西靈宗的底蘊力量。

這西靈宗的四名金丹期圓滿長老出現之後,場上的主動西靈宗的修士便有了主心骨,一個個地等著東涯和柳雲清,目光之中蘊含著濃濃的不善意味,只等待著四位長老出手,好好地教訓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柳雲清。

這西靈宗四大長老之中,為首的是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修士,他此時皺著眉頭,看著東涯,語氣淡漠地說道,

“東涯宗主,你今天這是何意?無緣無故闖入我西靈宗的山門,這已經是觸犯了我們當初的規定了!難道東涯宗主你要開啟東靈宗和我們西靈宗的大戰嗎?”

西衵此時心中也很是不解,他作為西靈宗多年的金丹期長老,其實在年級上是要比東涯年長很多的,算是東涯的前幾代人物,只不過因為年輕的時候得了一處遺蹟的機緣,服食了一枚靈果,加倍了自身的壽元,這才能夠活到現在。

西衵作為比東涯成名更早很多的修士,可以說是看著東涯成長起來的,甚至於東涯的師父都是西衵的晚輩,所以西衵自問對於東涯的性子和行事都十分了解,不覺得東涯會是能夠做出今日這樣事情的人。

懷著這樣的想法,西衵不由得將目光對準了東涯身邊的柳雲清,他注意到自從東涯讓他們二人出現之後,一直都是柳雲清在說話,東涯就這樣靜靜地站立著,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動,難道是東涯受了這人的蠱惑,從而做出這般不理智的事情?

西衵一眼就能夠看出柳雲清的修為,所以心中更是疑惑了,僅僅只是一個金丹期都不到的小鬼,居然敢這樣挑釁他們西靈宗,難道以為有著東涯相護著,他們西靈宗就無法對付他了?

西衵越看東涯和柳雲清的組合,就越覺得詭異,在他看來,東涯除非是失心瘋了,才會帶著這樣的一個小鬼就這樣來到他們西靈宗並且出言挑釁,真的以為自己這麼多人會怕了他東涯和東靈劍嗎?

只不過東涯面對著西衵的質問,依舊是沒有任何要發言的意思,只是冷冷地看著西衵等人,然後柳雲清也似乎是沒有感受到西衵等人的怒氣和威壓,繼續笑眯眯地說道,

“你們西靈宗未免膽子太小了吧?也不知道西谷嶽他這些時間都在幹什麼!難不成西谷嶽練功練傻了,此時已經是隕落坐化了?”

任誰再好的脾氣,再大的忌憚,柳雲清這般接二連三挑釁之下,誰都是無法忍受了,西衵和身邊的另外一位長老沒有任何提前交流,極為默契地同時上前一步,接著西衵手中凝聚了一抹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柳雲清射了過去。

既然決定要出手教訓柳雲清,那麼西衵就不會有任何的留手,這一抹黑光,已然是達到了九階術法的頂尖威力,算得上是全力出手了,西衵已經動手,自然就是要直接將柳雲清置之死地。

而在西衵出手的同時,他身邊的那一名同時站出來的長老,同樣右手之中一道靈力匯聚,下一刻就出現了一柄金黃的長劍,朝著不曾動手的東涯擊去,威力同樣是達到了九階術法的程度。

西衵的想法很簡單,他要讓柳雲清和東涯付出傲慢的代價,所以在和己方長老默契同時出手,他的目的就是要直接將柳雲清這個築基期的修士給滅殺了,而另外的一名長老則同時出手攔住東涯,不給他支援救助的機會。

而事實的情況也和西衵想象的差不多,東涯揮手一道劍氣將那名西靈宗長老西覅發出的金黃色長劍擋下,接著似乎是無法抽出手顧及,西衵的那一道黑光直接射在了柳雲清的身上。

見自己的打算落成,西衵剛要露出滿意的神色,卻發現黑光沒有造成任何的效果,反而像是被柳雲清給吸收了一般,直接消融,然後失去了任何的波動。

柳雲清在原地依舊是笑意滿滿,右手掏了掏耳朵,滿不在意地說道,“嗯?你這是在給我撓癢癢嘛?感覺還是挺舒服的,要不你再來幾下?”

雖然面上這般表現,但是柳雲清同時對著東涯傳音道,

“剛才這西衵的術法,應當是他本身修煉的功法得來的,不然不會有這麼大的威力!我感覺到了後天消融大道的一些氣息,看來我們的一些大膽猜測有可能會成為現實,這西靈宗之內果然有著先天吞噬大道其下的後天大道!”

柳雲清剛才的這一番表現,其實就是在刺激西衵等人出手,而顯然柳雲清的表現很不錯,西衵和西覅都被逼的出手,其中西覅的大道很是明顯,乃是先天劍之大道其下的後天金之大道,而西衵的大道顯然很是隱晦,不過還是被柳雲清給看了出來,正是之前猜測的先天吞噬大道之下的後天消融大道!

其實之前出門的時候,柳雲清就曾經問過東涯,想知道以西谷嶽這樣的西靈宗宗主的身份,他本身修煉的功法和大道應當是世人皆知的吧?只是東涯的答案卻讓柳雲清有些詫異,因為東涯說在外界看來,對於西靈宗和西谷嶽等人的功法都只有著一些的猜測而已,並沒有切實的肯定訊息,所以他們也不能夠確定西谷嶽修煉的是什麼大道,而西靈宗又有著哪些頂尖的功法流傳。

而按照東涯的意思,他們東靈宗展現在外的,也只有《神霄雷法》和《凌雲劍訣》算是世人皆知的,其他的三門功法也並不為人所熟知,所以除了東涯這個極為出名的劍修之外,其實東慕東宵這另外的四大巨頭因為出手極少,所以本身也很是神秘,外人同樣不知道他們修煉的是什麼功法,畢竟就算不是修煉先天雷之大道的修士,也是能夠施展雷法的。

這樣的情況在五大宗門之間,其實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他們五大宗門本就在上古《浩天宗》的時代就已經分開,分別去往了五個相連卻又不干涉的地域,在這樣的情況下,交流其實是比較少的。

而當初離開了《浩天宗》的時候,他們也只是各自帶走了一部分的傳承來保持自身的發展,並不清楚其他的堂口各自得到了什麼功法,加上這麼多年的各自發展,對於其他宗門的情況,每個宗門都是沒有特別多的瞭解的,甚至於在不常交手的情況下,對方宗門的修士主修功法都不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