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夜裡,在王根生歸家途中,高寒與薛大寶略一喬裝,偷偷跟著王根生,直至一處較為偏僻的地方,從背後一舉將他套進了麻袋,捆得嚴嚴實實的。

王根生大聲呼喊:“救命啊……救命啊……”

可此地人跡罕至,哪裡有人會來救他。

薛大寶上去,對著麻袋就是一腳,捏著嗓子說道:“別喊了,沒人會來救你的。”

王根生吃痛,不禁“哎呦”一聲,呼號道:“這位英雄,這位好漢,你們要多少錢,小人都給你們,都可以給你們!”

“我們不要錢——要命——”在這片空曠的地方,高寒低沉的嗓音,不禁令王根生毛骨悚然。

遠處的季夏看著這兩個高大偉岸的男孩子,一本正經地演著這齣好戲,一舉一動都拿捏得恰到好處,頓時覺得他倆有些可愛,捂著嘴笑得肚子疼。

“這位英雄,這位好漢,放過小人吧,小人可以給你們錢。求求你們,放過小人吧。”王根生蜷縮在麻袋裡瑟瑟發抖,不停地求饒。

“大哥,要不我們拿了錢走吧。”

“不行,答應了金少爺的事情,怎麼可以反悔!”高寒把“金”字咬得極重,生怕王根生聽不清似的。

“金少爺?金少爺為什麼要殺我啊?”王根生的聲音都在顫抖。

“你做了什麼事兒,自己心裡不清楚嗎!”高寒冷笑一聲。

“這位英雄、這位好漢,你們快回去和金少爺說啊,我發誓,保證一個字都不會洩露出去的!金少爺大可以方心。”

“哼哼,那可由不得你。金少爺說了,只有死人,才會永遠保守秘密。”說罷,薛大寶“噌”得一聲掏出了佩刀。

正當王根生心如死灰,以為就要死在這裡時,只聽到一聲清脆的女聲,喝道“你們在幹什麼!”

高寒與薛大寶假裝賊人擔心行跡敗露,急忙撤退。

季夏上前解開了王根生套著的麻袋。

只見王根生頭髮凌亂,臉上佈滿淚痕,整個身體還在不住地顫抖。

季夏看到他這副鬼樣子,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她強忍住笑意,正色道:“王老闆,你怎麼在這兒?發生什麼事兒了。”

王根生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定睛一看,發現就她的是季夏,感激涕零道:“多謝季仵作,救命之恩!”

“王老闆,你客氣了,我也是恰巧路過,舉手之勞”季夏介面道:“可是,那兩名賊人,為什麼要殺你啊!”

王老闆頓時咬牙切齒道:“金文華這個狗賊,犯下了滔天的大罪,被我知道了,就來殺人滅口!”

季夏聞言,表面裝作懵懂不知,內心早已笑開了花:自己賭對了!

於是裝作驚愕道:“那王老闆你可真是講義氣,豁出性命幫別人隱瞞罪行,搞不好可是要‘連坐’的!哎,我真是為你抱不平啊,這金文華可真不是個東西,竟然還想加害於你!”

季夏和薛大寶相處久了,學得了不少“嘴上功夫”,儘管心裡對王根生嗤之以鼻,嘴上卻是誇讚了他一番,大大地滿足了王根生的虛榮心,又更顯得金文華不是個東西!

“哼,他做初一,我就做十五,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抖露出來!”王老闆被季夏的話一激,更是把金文華恨得牙癢癢。

“沒錯,這件事,換做是我,也咽不下這口氣,咱們可千萬不能就這麼算了!”季夏同仇敵愾道。

“今日一事,真是多謝季仵作了,您的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王根生見季夏與她站在同一站線,更是對她增添了不少好感。

“王老闆,您這話說得真是太客氣了!舉手之勞罷了。不過眼下,我擔心,若是金文華知道你還沒死,還會再次對你痛下殺手。”

“放心吧,季仵作,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一大早,楊大人就被擊鼓鳴冤的聲音吵醒,穿戴整齊後穩步上堂,一問“來者何人”、“所為何事”,只見來人是王根生,竟要推翻此前證供,指控金家少爺金文華購買砒雙毒害李大勇;收買自己作假口供,嫁禍錢志軒;買xiong、 殺人,一共三件罪狀。

季夏聽到“買xiong、 殺人”,差點兒沒當場笑出聲來。

楊大人聽到“買xiong、 殺人”,與李大勇被殺一案毫無關係,也是一頭霧水,問道:“買兇殺誰?”

“殺我。”王根生緊握著拳頭,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來,一雙眼睛裡燃燒著熊熊怒火。

“殺你?”楊大人見王根生正不是好端端地,這殺人一事不知從何得知,便問道:“你怎麼知道是金文華要殺你?”

“那兩個殺手親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