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老爺之案終於塵埃落定,季夏與高寒也準備啟程回桃源縣了。

“也不知薛大寶他們怎麼樣了!”高寒初到桃源縣認識的第一個人就是薛大寶,這突然多日沒他在身邊,還真有些不太適應。

“我還真有些想他!”她的小徒弟,永遠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有時候聒噪地令人心煩,但是在兇案面前認真的模樣,也不失魅力。

正當季夏與高寒準備去買些京城特產給薛大寶和楊大人帶回去時,金澤森匆匆跑來,把二人攔住了。

“出大事兒了!季夏、高寒,你們先別走,先留下來幫幫我!”

季夏、高寒二人滿臉疑惑地看著金澤森。

只見金澤森兩道眉毛緊緊皺在了一起,在眉心蹵成了一個“川”字,火急火燎地說道:“城北一家三口慘遭滅門。”

季夏心道:這真是個大案子!可是,自己的身份不適合參與此案吧。

想到這兒,季夏不由得偷瞄了一眼高寒。只見高寒略一思忖,雙手抱拳,拒絕道:“金大哥,雖然我們很想留下幫你,奈何公務在身,已不便在京城久留了!抱歉。”

告假多時,也該回去復職了!

“這事兒容易!我來之前,已請示了林大人,林大人已修書一封,向楊大人借了二位。想必此時,楊大人已經收到了書信。”金澤森嘿嘿一笑,撓了撓頭,說道。

“這……”高寒被金澤森一出先斬後奏的操作整得有些不知所措,頓了頓,看了看季夏,彷彿是在徵詢她的意見,見後者朝他微微點了點頭,隨即應允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聽金大哥安排吧!”

“我驗屍的工具……”

“不打緊,包在我身上,我會派人送來。”金澤森搶過了季夏的話頭,飛快地說。

“那快隨我去案發現場看看吧!”

金澤森內心不由得自我讚賞了起來,心道:幸好自己機智,提前向林大人請示了,才把這二位幫手留下。尤其是季夏,他敢拍胸脯打包票,這驗屍的本事,季夏敢說第二,這普天之下,無人敢稱第一!

想到這兒,金澤森的目光忍不住一直跟隨著季夏,眼神中,藏不住的是滿滿的欣賞。

季夏被金澤森熾熱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毛:這金大哥,怎麼突然用這種眼神看我?這葫蘆裡又賣的是什麼藥?

“金大哥,這案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季夏忍不住開口。

金澤森這才發覺自己失態,急忙收回自己的目光,正色道:“這戶人家姓沈,在京城開典當行的,比不得關老爺富貴,但也算得上是衣食無憂。今天清晨,隔壁鄰居聽到沈家的狗一直瘋狂叫喚,靠近一看,發現門虛掩著,喊了幾聲也無人應答,便大著膽子朝裡頭瞧了瞧。這一瞧,差點沒把他嚇死。”

金澤森介紹案情時,活像個說書之人,頗喜歡留有懸念,非要等著別人開口問他,才會緩緩道來。季夏和高寒與之接觸幾次,早已將他的套路摸得門兒清,偏就不問他。

“你們不好奇嗎,為什麼不問我啊!”金澤森實在忍不住了,抱怨道。

他急著將案情全盤托出,“他進去一瞧啊,沈家一家三口,全死了!地上全是血跡。”

“這麼大的仇恨?”高寒不禁脫口而出。

季夏也表示同意。滅門慘案,確實是仇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正說著,三人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沈家。

沈家是一處城郊的獨立庭院,與周圍的房子相距大約二十尺。

庭院外圍有一圈圍牆,僅不足五尺,這高度對於一個成年人並不算困難。

季夏繞著庭院走了一圈,發現牆邊有翻踩進入的一行腳印痕跡。又仔細檢查了沈家門鎖。門鎖上沾有血跡,但並沒有被撬的痕跡,推測兇手應該是翻越圍牆進入被害人家中行兇,後又從大門離開現場。

沈家的門虛掩著,一推開門,血腥味撲面而來,直衝天靈蓋,季夏忍不住皺了皺眉。

就在此時,沈家院中的黃狗吠叫不止,季夏嚇了一跳,心道:“這狗還挺機警的!”

金澤森正欲闊步進入,季夏忙將其攔住:“金大哥,這現場血跡斑斑,可曾有人進去過?”

季夏遠遠一看,門內大堂都是血跡,要是有人曾進去過,破壞了現場,不利於血跡分析。

“報案的鄰居看到這場景,哪還敢進去!放心吧,沒有外人進去過。”

“那就好,咱們小心些,這些血跡,可都是關鍵證據。”

“透過血跡也能查出真相?”金澤森疑惑地喃喃道。

季夏並不接話茬,徑直朝裡走去。

從大門往裡走,先是要路過一處小花園。花園裡有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徑。小徑邊上,新翻的泥土裡種著幾株茶花,花園一角搭著一個小木屋,木屋裡頭拴著一條黃狗,此刻正吠叫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