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然會!”正當季夏苦於沒有確鑿證據之時,堂下盈盈走出一位身著白色素衣的婦人。

季夏認出,此人是王秀秀的母親。

“楊大人,請恕民婦無禮,民婦是王華的妻子、王秀秀的母親王林氏,民婦可以證明王華就是殺害我女兒秀秀和孟津的兇手!”

“秀秀不是王華親生女兒。”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是一驚。

王林氏頓了頓,緩緩開口說道:“民婦本是林州人士,十年前丈夫外出做生意意外身亡,只留下了幾處房產。”

“後來我遇到了正白手起家的王華,王華待我和秀秀極好,我便帶著秀秀嫁給了他,變賣了我前夫留下的房產,帶著錢財,嫁與王華,跟著他一同來到桃源縣。秀秀跟著改姓王。但是隨著秀秀年紀漸長,出落得愈發標誌,這個禽獸竟然……”

王林氏悲憤欲絕,看向王員外的眼神,如同寒刃一般!

“這個禽獸竟然趁我熟睡之時,跑去秀秀房中,玷汙了秀秀!如果第二天不是我及時發現,我的秀秀早已自盡。”

季夏藉著孟津的遺書推斷,以為王秀秀腹中孩子是孟津的,卻沒想到還另有隱情。

王林氏緩了緩,繼續說道:“後來有一天,秀秀告訴我,她喜歡上了一個名叫孟津的書生,想要和他私奔。那名書生我也見過,是秀秀的老師,頗有才學,身家清白,為人也算沉穩,更重要的是,秀秀可以逃離這個禽獸的魔掌!”

“於是,我即便心中不捨也默默為秀秀準備包袱。我一直以為秀秀已經逃走了,沒曾想,秀秀竟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說著說著,她又痛哭起來,整個人像是斷了線的風箏,癱軟在地。

楊大人心中不忍,說道:“來人啊,賜座。”

“謝大人”,王林氏強忍著悲痛,繼續往下說“說秀秀自盡,我是斷不會相信的。正巧在河邊遇到了這位姑娘,”說著,轉頭向季夏看去,然後微微欠身一拜,“姑娘,謝謝你了!”

季夏一怔,隨即回禮。

王林氏接著說道:“這位姑娘在河邊指出秀秀死因有疑,我正想聽這位姑娘解釋,但王華一直攔著,我便心下起疑,但不敢多言。”

“回到家中,發現我為秀秀準備的包裹掉落在地上,又見王華急匆匆地從後院溜出,便在後面暗中跟隨,我親眼見到王華到了孟津家中,用繩索勒死了孟津,又將繩索懸掛到房樑上,偽造成孟津是自縊身亡。”

“我看到這些,非常害怕,只敢躲在屋後,等王華走遠了,才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回來”說著又向楊大人磕了個頭“求楊大人為秀秀作主啊!”

“王華,還不從實招來!”聽到此處,在場眾人早已經怒不可遏,楊大人重重地拍了一下驚堂木。

“大人饒命啊!”

“你這賤人,都是你害的!”王華突然向季夏猛撲過去。季夏被王華的陡然發難嚇到了,但也來不及躲避。

“你屬貓的嗎!”高寒見王華髮瘋一樣撲向季夏,急忙過去護住季夏,薛大寶等人也立刻將王華拉開,怒喝道:“公堂之上豈容你放肆!”

“季姑娘,你還好嗎?”楊大人關切地問道。

“回大人,民女沒事。”季夏左側臉頰被王華的指甲所傷,此刻正往外滲著血絲,隱隱作痛。

“季姑娘,現在案子也審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謝大人。”季夏向楊大人微微一拜,起身離開,“民女告退。”

高寒望著季夏離去的背影悵然若失。

“高寒,本官剛才讓你去辦的事兒,快去辦吧!”楊大人對王華判決後,突然對高寒說道。

高寒愣了一下,用詢問的眼神看了看楊大人,楊大人對他使了個眼色:“還不快去?”

“是,屬下這就去辦。”高寒頓時明白了楊大人的用意,向楊大人行禮告退,快步離開。

桃源縣縣官楊大人名為楊明昭,年逾五十,家中有一獨子,名為楊孝廉,常年在外地讀書,一年到頭也見不著幾回。

高寒此人與其子年齡相仿,性格沉穩,辦事機敏。

三年前楊明昭在桃源縣第一次見到高寒時,便與他一見如故,結為忘年之交,兩人在一次又一次的斷案中,早已形成默契。

所以當楊大人看到高寒悵然若失,便知道這小子怕是對那季姑娘動了心。

想到此處,高寒不禁啞然失笑:“這老頭兒,還真是懂我!”

“只是眼下也不知季姑娘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