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稟告皇上,皇后娘娘。”

“還有你,把…把音貴人扶起來。算…算了…我等…太醫…太…”侍衛長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話也說不出來了。

旁邊的侍衛也是畏畏縮縮,顯然不敢輕易觸碰。

這可是皇上的寵妃,要是因為他而有什麼差池,殺頭就已經是最輕的罪名了。

要是不碰她,等太醫來了,頂多也就是個保護不力的罪名。這裡不是自己的轄區,皇上再怎麼怪罪,怪罪的也不是他。

翠翠心如刀絞,也顧不上自己的身份和前途,揹著音貴人一步一步向蕙草殿走去。

“你們幫幫她,我在這裡警戒。貴人若是再有什麼差池,我等皆要受罰。”侍衛長好不容易才從發懵中緩和過來,終於恢復了些許理智。

“諾。”幾個侍衛領命前去扶著音貴人。

“這可是大事啊,我得問問這裡為何沒有守衛。唉,這天真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侍衛長才感受到涼風習習。

“喂,小六子,你看什麼呢。”侍衛長轉頭望著僵硬的下屬,拍了拍他的肩。

這位叫小六子的侍衛面色煞白,顯然是被嚇得不輕,侍衛長這一拍更是一哆嗦。

“不至於,皇上不會濫殺無辜的,我們第一個來,已經是盡力而為了。別怕了,以後多見見大世面。”侍衛長還開了個玩笑,不過也算是鬆了口氣。

“你說奇不奇怪,晚上貴人怎麼還出來呢?”

“侍衛長…你看後面。”小六子雙腿發軟,聲音更加顫抖。

侍衛長終於發現不對,猛地回頭一看,只見槐樹上掛著三尺白綾,白綾上赫然有著一張可怖的人臉。

悠悠寒風在他的耳畔吹動,在他耳中似乎有冤魂索命的聲響。

“啊!”饒是七尺男兒也被嚇得亡魂皆冒,若不是有從軍的經歷,也曾親眼見過腥風血雨,恐怕早就嚇得肝膽俱裂。

“快去搜搜。”侍衛長強自鎮定,親自帶隊前去封鎖現場。

“你,去尚宮局對一下宮女的數目。”侍衛長愈發覺得今晚的事情邪性,心中也在暗自祈禱。

不一會兒,一個太醫就帶著藥箱匆匆進入了蕙草殿。

“太醫呢,太醫來了嗎?”皇后居然比皇上還要先到,她急切的樣子讓外人看來甚至有幾分感動。

“娘娘,孫太醫方才進去了。”侍衛長率先上前行禮,還刻意擋住了皇后的視線。

“究竟是怎麼了,妹妹怎麼會突然昏倒,不行,我得進去看看。”皇后佯裝不知,只是著急的問道。

臥榻邊,孫太醫滿頭大汗,手中的銀針也在顫抖。

“你們還看著幹什麼,還不快下去?”皇后見翠翠還跪在那裡,頓時斥責道。

“諾。”翠翠心知大禍臨頭,早就沒了魂兒,只是機械般的遵從指令。

“孫太醫,音貴人這是怎麼了。”皇后漠然的望著音貴人在昏迷中略有痛苦的模樣,關心的問道。

“應該是受了驚,昏了過去,脈象很亂,或是動了胎氣。”孫太醫簡單診斷一下,推斷出大概病因。

“先得讓音貴人甦醒才是,太醫醫術絕倫,定能保貴人無恙。”皇后微眯著雙眼,心中不知在打些什麼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