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昨晚是她這些日子來睡得最安穩的一夜。

曹氏本以為是宮中的果酒起了助眠的作用,可現在聽蘇屏這話,怕是真與那朱珠的陰魂有關係。

“屏兒,其實那朱珠……”

曹氏剛想跟蘇屏解釋,已經同女兒說完話的白拓疆朝她問道:“夫人,你與屏兒在聊什麼呢?怎還故意避開我們父女倆似的。”

曹氏忙強撐著笑容,搖頭道:“老爺,瞧您這話說的。我與屏兒能避著你們聊什麼,無非就是說些女人家的體己話罷了。”

白拓疆性子直,不懂女人的那些彎彎繞繞。

不過,雖不懂,白拓疆卻也很尊重。

這會兒距離午飯還有些時間,得知外甥女過得不錯後,他也就放心了。

一個大老爺們夾在幾個女人中間著實沒啥話題,白拓疆又與蘇屏閒聊了幾句後,就打算離開了。

離開前,白拓疆看了眼坐坐在椅子上,乖巧吃點心的蘇小川。

“你說你一男孩子,怎麼長得比個小姑娘還白嫩啊!”

白拓疆說話的口吻很是嫌棄,但右手卻不自覺得捏了捏蘇小川肉嘟嘟的臉頰。

唔,手感可真不錯。

“舅姥爺,我在吃點心。”蘇小川有些不開心道。

“這種甜膩膩的玩意兒只有小姑娘才喜歡,你是個男孩子,吃啥點心。”

話剛說完,白拓疆右手圈住蘇小川,把小傢伙從椅子上抱了下來。

“男孩子就該有男孩子的樣兒!走,舅姥爺帶你去外頭操練操練。”白拓疆說完,單手抱著孩子就往外面走。

“舅舅!”蘇屏見此,忙出聲想阻止。

這時,曹氏笑著安慰道:“放心吧,你舅舅有分寸的。”

旁邊的白亭亭也點頭道:“表姐,你別看我爹兇巴巴的,其實,他很喜歡小孩子的,小川跟著爹爹不會有事的。”

蘇小川雖然年紀小,但他能夠感受到誰是真心對自己好的。

小傢伙被白拓疆抱著,一點兒都沒感覺到害怕,反而還咯咯得笑了起來。

見蘇屏擔心,小傢伙還主動道:“孃親,我想跟舅姥爺玩兒。”

兒子都沒意見,蘇屏也就點頭道:“那你不許調皮,好好聽舅姥爺的話,知道嗎?”

“知道了,孃親!”

蘇小川說完,白拓疆就抱著他走了。

自家男人一走,一直憋著話的曹氏立馬朝蘇屏道:“屏兒,朱珠那事情真不是你想得那樣,其實,我也是被她父母給騙了。”

曹氏當年生白亭亭壞了身體,白亭亭之後,她就再無所出了。

曹氏一直對白拓疆很愧疚,覺得她沒給白家傳宗接代。

現在白拓疆留在了京城,她就想給自家男人納房小妾,好延續白家的香火。

可白拓疆只有一隻手,且常年打仗的關係,讓他看起來格外凶神惡煞,尋常人家的姑娘根本不願意進府當妾。

曹氏就讓管家託人找了找,最後定下了朱珠。

曹氏看過這姑娘,長得標緻,人也瞧著和善。

因為朱珠的父母一直都極其主動,所以,曹氏以為朱珠也是同意這門婚事的。

結果沒想到,納妾那日,接了朱珠的小嬌子一抬進將軍府,人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