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屏看到一個披頭散髮,渾身發黑的女子騎在舅母曹氏的脖子上,這陰魂應該剛死沒多久,魂兒還挺新鮮的,怨氣也不重。

白亭亭見蘇屏皺眉,只以為她還在為當年的事情怨恨母親。

白亭亭朝蘇屏解釋道:“表姐,我知道你還在為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

收回心思的蘇屏:“……”她耿耿於懷啥了?

白亭亭繼續道:“表姐,你出事那會兒,父親還在戰場上奮勇殺敵,母親怕父親得知訊息後不能全心打仗,所以才拒絕了你的請求。”

蘇屏聽著白亭亭的話,贊同地點了點頭。

戰場殺敵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的確該全心全意才對。

再說了,原主這舅母對她很不錯,原主也從未恨過她舅母。

見蘇屏不說話,白亭亭更急了,“表姐,你被送去鄉下後,我娘一直很內疚,父親回京後,因為你的事情還差點兒把娘休了,表姐,你就原諒我娘吧。”

蘇屏的外公白忠良是驍勇大將軍,一生征戰沙場,一輩子就娶了蘇屏外婆徐氏一個女人。

徐氏只有兩個孩子,兒子白拓疆和女兒白素素。

白素素死後,夫妻倆身體每況愈下,最後也去了。

白拓疆繼承父親的爵位,成為驍勇大將軍。

蘇屏被王明月陷害那年,白拓疆在戰場上回不來。

舅母曹氏倒是幫著她跟永安侯理論了幾回,可一個女人到底人微言輕,最後,永安侯還把人給趕了出去。

蘇屏被趕去鄉下的路上,曹氏也多方幫助過她,不然,在半路上,她就被王明月弄死了。

回憶完過去的事情,蘇屏朝白亭亭道:“表妹,我知道舅母的苦衷,我從未怪過舅母。”

兩人說話的功夫,曹氏已經整理好衣服朝她們走了過來。

蘇屏剛到鄉下時,曹氏與她還有書信往來。

後來,王明月買兇殺人,蘇屏被白雲觀道長所救,曹氏與她就斷了聯絡。

曹氏乍一見蘇屏,都有些不敢相認了。

“屏……屏兒?”曹氏說話時,一臉的不敢置信。

也不怪她震驚到這種地步。

以前的蘇屏因模樣醜陋,內心十分自卑,所以,見人做事都是低著頭、縮著身體,一副膽怯樣。

再瞧瞧現在的蘇屏,眼神充滿了自信,哪怕戴著面紗,舉手投足間也散發著優雅的氣質。

若不是有人同她說這是蘇屏,曹氏根本不敢相認。

“舅母。”蘇屏朝曹氏行禮道。

“不,不用客氣。”曹氏說話時,一雙眼睛依舊在蘇屏的身上打量。

我滴個乖乖!

莫不是鄉下水土養人?

這畏畏縮縮的孩子怎跟換了個人似的!

“屏兒,這幾年你過得……怎麼樣?”曹氏拉著蘇屏的手問道。

“挺好的。”蘇屏淺淺一笑,聲音透著溫婉。

看著這樣的蘇屏,曹氏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

兩人相顧無言時,蘇屏看了眼曹氏身上的陰魂,用心聲命令道:“從她身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