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似楚澤曦進城那日,從城門口到皇宮守衛,再到覲見皇上覆命,幾乎將整隊嗎馬車來來回回,裡裡外外都搜了遍。

好在男人依照太上皇給的說辭,堅稱自己與夏卿怡在歸途中走散了,更是在皇上宣召假聖女出現時,深情並茂的上演了一出舊人重逢的戲碼,那熱情倒把那假扮的女子搞得有些受寵若驚。夏卿怡一想起楚澤曦的來信中對這一段的著重描寫就忍不住失笑出聲。

倒沒看出來,他竟也是能屈能伸的性子,往日裡同她一起時總是那一張千年冰塊臉。

夏卿怡陷在自己的思緒中,不知不覺竟快到了壽安宮,太上皇在汴京給自己選的一塊清淨之地。她戴著面紗混在太上皇一眾宮人的佇列後,雖不明顯,但由於衣飾華貴,仔細辨認,卻還是能脫穎而出。

“太上皇此番京郊練兵大半月,甚是辛苦!”

剛邁進壽安宮的宮門,皇上帶著一行侍從便也緊跟前來請安。說是接駕請安,眸子卻一直在太上皇身後的隊伍中打量。

太上皇好歹比皇上長了一輩,這大老遠他一回宮就急不可耐的跑來,明著請安,暗裡探查的意圖又怎麼不清楚。故也懶得揭穿他,只微微側身,漫不經心道。

“皇上純孝,但也不必在朕這老頭身上耽誤光陰,還是要以江山社稷為重。”

這句話純純的趕人臺詞啊,夏卿怡暗付,就差沒直說,你這一國之君,別老荒廢時間,還不滾回去看奏摺去!

強行忍住笑意,只不過肩頭抖動了幾下的小妮子總覺得有人盯著她瞧,嚇得她幾乎還以為自己被人認出來了呢。微微抬頭迎向那目光,才發現,關注她的正是那打著她名頭在宮中橫行霸道的‘假聖女’。

此刻,她正目不轉晴的盯著隊伍中的夏卿怡上下打量,那‘假聖女’一身裝扮與她平日裡在宮中的打扮竟如出一轍,那眉眼之間的神態也把握的有七八分的相似,若不是她自己這真身在這兒,幾乎也快要以為眼前的女子就是她自個了。

“聽聞太上皇此番從軍營歸來,帶回一女子,聖上也甚是為太上皇高興,想看看是何等容貌的女子能得太上皇親睞。”

‘假聖女’一開口那嗓音竟也同自己一摸一樣,夏卿怡難以置信的抬頭望向皇上身後的女子,而她,也充滿挑釁的望著自己。

“呵,什麼女子,那是朕在北疆認的女兒,此番離開邊關太久,她自個偷偷跑來看朕罷了!”

“這等小事你們也要好奇?還大張旗鼓打著請安的名義來一探究竟是麼?”

太上皇臉上升起溫怒之色,連嗓音也忍不住拔高了幾度。

“太上皇息怒,吾等只是關心您老罷了,數日未見,也屬實擔心您的身子。”

南楚帝一看太上皇似是真動了氣,額頭冒出點點冷汗,他們本不似歷代退位讓賢的都乃父子關係,叔侄之間本不似父子那般親密,何況他這叔叔在位時,向來鐵血嚴苛,縱是禪讓帝位於他,手上仍執掌著十五萬大軍,讓他忌憚不已。

“得了,既然你們來都來了,那‘楚心巖’你給皇上聖女請個安吧。”

夏卿怡一聽這她和太上皇商定好入宮後的名字,便向旁邁了幾步,微微俯身一禮。

“民女‘楚心巖’承蒙太上皇恩寵賜名,見過皇上、聖女,皇上吉祥,聖女吉祥。”

小妮子早早喝下了使音色變啞的藥水,一張口那如公鴨般的嗓子讓殿前兩位不懷好意的人雙雙奏起了眉頭。

“既是面見皇上,為何要矇住面紗?”

‘假聖女’不死心的還想要親眼確認,卻被太上皇怒聲喝止。

“怎麼?,如今聖女是懷疑朕這老頭的帶回女子身份不明,或是他國細作不成?”

“北疆那邊未出閣的女子向來都是如此裝扮,皇上若不信大可遣人去北疆確認。”

南楚帝一看太上皇臉色比之前更加難看,連忙出來打圓場。

“太上皇帶回來的又怎可能是細作,既然是太上皇認的女兒,也是我南楚的‘公主’”

“來啊,傳朕口諭,封‘楚心巖’為‘和碩公主’,賜‘福壽宮’。。。。。。。”

夏卿怡耳中只聽見那後面半句“黃金萬兩、綢緞千匹、城外府邸兩座、城中鋪子八所。。。。。。”

總之,小女子一聽這賞賜頓時眉開眼笑,這會,都不用人教,就自個跪拜謝恩,心裡樂開了花。

南楚帝與‘假聖女’瞧見這陌生女子感激涕淋的模樣,心中疑慮也打消了大半,畢竟在他們眼中夏卿怡又怎會貪圖富貴之輩。

可他們卻不知曉,夏卿怡的愛好就是賺錢,她的夢想便是追逐無窮無盡的財富。從前最開心的事便是瞧著銀行卡上那日益增多的數字。但有一點,她一直秉持,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所以不義之財她從不稀罕,但這上天賜給她的銀子,她為何不要。

上回皇上給她什麼統領三軍之印啊,聖女的名頭啊,這些都無法撼動她那顆追逐財富的心,但這回可是實打實的真金白銀還有房子,實實在在的賞賜直擊她的靈魂,樂得她差點想原地高歌一曲‘好日子’。

太上皇也感受到了夏卿怡的好心情,寵溺的望著那謝恩都帶著笑意的小妮子。南楚帝一看自己的封賞起了作用,太上皇的臉色也緩了過來,心中暗暗送了一口氣,見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