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耀元目送夏卿怡一行人的馬車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視野中,依然無法收回心神。躺在象背上的老頭則偷偷睜開一隻眼,暗中觀察著周圍的景象。。。。。。

“臭小子,人都走光了,你還發什麼呆呢!?”確認安全的老頭一個鯉魚打挺,便翻身坐正在了象背上,精神抖擻,哪裡有剛剛吐過血孱弱不堪的模樣。

收回遠眺的視線,瞥了眼此刻象背上意氣風發的老頭子,略帶無奈道。

“下次您老想鬧著玩,能不能事先給點提示!?”

老爺子不好意思的訕笑幾聲,難得露出歉意的表情道。

“你小子機靈,這沒和你通氣,你不也發現了麼?”

聞言,宮耀元毫不吝嗇賞了自己師傅一個大大白眼道。

“您的徒兒我是如何發現的,您心裡不跟明鏡似的麼,若不是說要喂藥,一時掰不開您這張嘴我也不能發現你擱這和我們演戲呢!!!”

說起這件事宮耀元真的氣不打一處來,當看到一向身體康健的老頭吐血昏迷的時候,他那顆心都要跳出來了。

畢竟是教導自己多年的恩師,尤其如他這般從小失去生生父親疼惜的稚子對師傅的依賴可能比他那對名義上的養父母都要深厚。

“你這臭小子還說呢,你給為師那喂的什麼藥,你這豬腦子是被驢踢了啊,這外人給的藥你就這麼隨隨便便給為師灌了啊!你個孽徒,孽徒啊!!!”

光說還不解氣,隨手抽出象背上掛著的竹柺杖佯裝朝著宮耀元就揮了過去。

“哎吆喂,師傅您老人家還真打啊,謀殺親徒了!謀殺親徒了啊!您可想清楚了,若真把我打壞了,以後心蠱派傳承就斷您手裡了啊!”

男人邊躲邊喊,那柺杖明明一下沒碰到他身子,可被他一聲聲叫喚的,活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捱了好幾棍一樣。

“行了,你個潑猴,為師不和你計較了,你和為師說說你和那女娃娃是咋回事!?”老頭揮棒子揮累了,額頭都滲出好幾串汗珠來了,手一灘索性不玩了。

“啊?啥女娃娃,不明白師傅在說什麼?”宮耀元神一慌,垂下眼簾,心虛的低著頭裝傻。

“啥?你如今都敢和師傅揣著明白裝糊塗了?”老頭子一對白眉挑得老高,眼神瞬間凌厲起來。

“那師傅您為何要又是吐血,又是裝暈的,對一個晚輩,您至於搞這麼多花裡胡哨的招數麼?”

宮耀元打小最機靈的一點便是當遇到自己不想回應或無法解答的問題時,他會快速找到對方最薄弱的地方將戰火引導過去,即便是自己的恩師,該轉移目標的時候他也絕不手軟。

“師傅,嗯,你倒是說啊!”望著半天不說話,徒自發呆的老頭,宮耀元有些幸災樂禍的催促著。

“那女娃娃,生氣時說話的語調同佳人簡直一摸一樣。。。。。。”老者眼眶有些許溼潤,嘴角卻是微微向上揚起,像是陷入過去的美好歲月中。。。。。。

“佳人曾說這世上能喜歡她的人很多,對她好的人也很多,但唯獨能讓她開心大笑的人只有一個,無論相識多久,都像初次相識般,情意繾綣,有著說不完的話,呵呵,那個人唯有她的師兄。。。。。。”

“你師傅我不是沒爭過,可即便我費盡心思使得她師兄都不要她了,她都不願回頭看我一眼。。。。。”

宮耀元聽著自己師傅對往日愛情的境遇不免也一陣唏噓,可轉念想想自己這艱難的追愛之旅,論起坎坷恐怕也不遑多讓吧,這麼想來,還真是師門傳承啊,雙向的奔赴各有各的精彩,單向的愛慕一代接著一代。。。。。。

還不等宮耀元傷春悲秋的感慨愛難求,耳邊又傳來老頭熟悉的聲音。

“是了,那女娃娃說得也沒錯,誰害死我的佳人我定要將他找出來,在這裡悲天憫地的暗自傷懷算什麼男人!”

也不知抽什麼風了,如同打了雞血一般,老頭吆喝著指揮大象竟風馳電掣般從視線消失。

宮耀元有些苦笑的搖著頭,也好,他的師傅去為所愛之人伸張正義了,那他也要追隨心怡之人到天涯海角。

。。。。。。。

鬼靈谷後山,長陵